她轉身回到客廳,席錚正坐在沙發上看一本傳記,應該是之前孟澤楷在這裡住的時候留下的。
她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去了酒櫃取了瓶紅酒,又拎著兩個杯子款款走了回來,輕笑著坐到了席錚對面。
“要一起喝杯紅酒嗎?”她晃了晃紅酒,眸子裡劃過一絲興趣盎然。
“好啊。”席錚從善如流地和上了書,順便也晃了晃,“這不像是你會看的。”
“大概是澤楷留下的。”林盛夏聳了聳肩膀,有些費力地開著紅酒瓶蓋,“他之前住這裡。”
“之前?”席錚一邊臉色不好的詢問著,一邊接手了開瓶的工作。
“嗯,聽媽媽說,這房子是我從西班牙回來之後,澤楷借我住的。”林盛夏倒是沒怎麼多想,當時發生的事情她都不記得,只是隱約覺得,既然之前自己都能住的心安理得,現在也沒什麼可別扭的。
“哦,想搬家嗎?”席錚已經開啟了紅酒,給兩個人的杯子都倒上之後,拿旁邊的木塞塞了回去。他說的很輕松,好像只是在和她隨意閑聊。
“暫時沒有。”林盛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臉色也再次紅潤起來,“現在一大家子人,搬家太麻煩了。”
“嗯,是你的風格。”席錚也笑了一下,林盛夏的確是個很怕麻煩的人,只是很遺憾他之前不知道,不然就算是耍賴也要把人帶走。
只是轉念一想,她剛從西班牙回來的時候,自己還在對她抱有成見,就算知道也不會有什麼行動。
“你以前特別擰。”藉著淡淡酒意,席錚也開啟了話匣子,完全沒了平時高冷的樣子,“明明心裡想法很多,但能說出口的一句都沒有,就算是主動求和好,也別別扭扭地說些模稜兩可的話。”
“真的嗎?我覺得我還好啊。”林盛夏皺了皺鼻子,對他的評價很不滿意,“那我以前是不是特別矯情啊?”
“矯情算不上,就是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沒有說“我”而是說了“人”,他不想讓她有種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不平等的感覺。
“有時候稍微不注意就發現你鑽進了牛角尖,想把你拉出來要費很多事。”他再次笑了起來,順手將她的杯子滿上,和她碰了一下。
“跟我在一起很辛苦吧?”林盛夏眼睛亮亮的,眉眼裡也帶了幾分揶揄,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
“總覺得你是把現在的自己和失憶前的自己分開了,聽我說你以前的事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席錚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與其說他和她在一起很辛苦,不如說是她和他在一起更辛苦,只是那些辛苦過往,他發誓今後不會再有了。
“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沒辦法感同身受。”林盛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