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暫時不要了。”林盛夏抹了一把眼淚,笑得勉強,“我想和媽媽單獨待一會。”
這邊孟澤楷剛出了病房門口,就對上齊刷刷的六雙眼睛,一雙比一雙熱切,他驚了一身冷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你們幹嘛?”
“和她說清楚了嗎?”席錚嗓子嘶啞得厲害,他其實有些上火,嗓子又幹又疼,連喝口水都費勁,更別說說話了。
聞言孟澤楷抿了抿唇,雙手也不自覺地攥成了拳,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我不打算告訴她,你們誰要和她說清楚誰就進去說,她信不信是她的事,但我不會阻攔她相信,但也絕對不會和她證明你們話裡的真實性。”
“你什麼意思?”席錚猛地站起來,眉頭緊皺。他實在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這樣猛烈地動作讓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腦子裡也嗡嗡作響,但他卻顧不上這個,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孟澤楷身上。
“字面意思。”孟澤楷知道自己這麼做很過分,也很沒理由,但那又如何,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不就是這樣嗎?何況他自認為他愛林盛夏不比席錚少,當年也只是因為自己一時的鬼迷心竅才讓席錚有機可乘罷了。
“你憑什麼?當初你不要她把她趕出家門現在又來裝好人,不惡心嗎?”席錚厲聲問道。
“你又憑什麼指責我?難道你就幹淨?別忘了蘇韻可剛被打發走沒多久!”孟澤楷同樣不斷退讓,嘲弄地看著他,“我們在一起雖然短暫,我自認為除了那次誤會做了過分的事情,其他時候我對她沒有任何差錯,不像你。”
“我怎麼了?”說這話的時候,席錚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怎麼了?他信誰都不肯信林盛夏,一次又一次誤會她,讓她難堪,讓她傷心難過。
“當初因為傅彤兒,盛夏遠走他鄉,後來因為失憶你搞出一個蘇韻。林盛夏剛和你在一起你就讓她當了後媽,她剛生完你怎麼了?”孟澤楷臉上諷刺更甚,“如果我那一次就失去了和她在一起的資格,那麼搞出這麼多事情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質疑我?”
不單單是席錚,就連想為他辯解的項恆遠和施巧芝都發現自己無力辯解,孟澤楷說的每句話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施巧芝只模糊的知道當初孟澤楷是主動和林盛夏解除婚約的,而作為調查林盛夏的人,項恆遠知道的比她更多。
也正因為知道得多,才更加沒有辦法替席錚辯解什麼。
“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孟澤楷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對你來說,她的失憶是災難,對我而言,這是上天給我贖罪彌補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
“那就走著瞧吧。”席錚不想再逞口舌之快,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根本站不住腳,他對林盛夏做的那些事要比孟澤楷過分得多,他比誰都清楚。
“隨時恭候。”
兩個人冷哼一聲,各自別過了頭,誰也不去看誰,其他人站在一旁作為圍觀了全程的路人,有些左右為難。從感情上來說,他們自然更傾向於席錚,畢竟林盛夏有多愛他他們這一路都是見證過的。
但偏偏,大學時期的林盛夏對孟澤楷才是情根深種,而他們眼中不可饒恕的事情在林盛夏看了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不消一會,蘇雨玉就提著空了的保溫桶出來,面色如常,她關上了門,顯然不打算讓任何人進去。
“都回去吧,她現在需要休息,不想見任何人。”說著她特別看了孟澤楷一眼,顯然這個“任何人”也包括他。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