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擇言就能傷害你了?”席濤並不管什麼口不擇言,在他看來孩子沒留住是她自己沒福氣,孩子這種事他一直覺得是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孩子自然就有了。
像林盛夏那種一舉中第是因為她命好,子孫緣厚重,所以能接連平安生下小念和樂樂,顧阮阮始終沒動靜,是他們夫妻倆還沒有碰到子孫緣,以後總歸是會有的。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不肯和顧阮阮來醫院做什麼檢查,他只覺得這些沒什麼用,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她又不是故意的,別去了。”顧阮阮忍著心酸,若是平常她肯定不會攔席濤,只是今天看見蘇韻那個樣子,她不免就有些同病相憐起來。
看著她這幅顧影自憐的樣子,席濤嘆息一聲,又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愛顧阮阮,所以可以為她做許多事,唯獨孩子這件事兩個人的看法大相徑庭,讓兩個人之間爭執不斷。
此時倆人就站在婦産科的走廊裡,席濤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他伸手把低著頭垂淚的顧阮阮拉進了懷裡,小聲安撫著“不哭了,又委屈又不讓我去給你出氣,你是要急死我?”
“把眼淚擦擦,醜死了。擦完眼淚咱們就去掛個號,正好在醫院裡呢。”
“你肯陪我看醫生了?”顧阮阮聞言心頭猛地一顫,有喜悅也有難過,她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席濤,帶著一絲小確幸。
“不肯能怎麼辦?我是看出來了,這事兒一天沒個定論,你就一天不會踏實,咱倆還得過日子呢。”席濤無可奈何卻滿是寵溺,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柔順的長發揉成了一堆亂草樣。
顧阮阮擦幹淨了眼淚,開開心心地挽住了席濤的胳膊“走吧,我們去掛號。”
倆人掛的是專家號,加上席濤找了點關系,很快就讓兩個人進去了。
坐診的是個四十出頭的女人,據說是s市醫科大學的婦科醫學系教授,在國內很有名氣,也參加過不少國外的專業活動,可以說是婦科聖手了。
“哪裡不舒服?”來看婦科的,自然是女性有問題,這位姓劉的教授也就將目光移向了坐在她面前很是不安的顧阮阮。
顧阮阮絞著手指,不安地看向身後的席濤,事到臨頭她反而有了想要逃跑的沖動。
席濤安撫地雙手按在她肩上,給她無聲打著氣,見她緊張說不出話,也就主動開口說了起來,雖然他也覺得這種事有些難開口。
“劉教授您好,我跟我太太在一起六年了,但是我太太一直沒有懷孕,所以想讓您看看,是不是我太太身體不好。”
“做過常規檢查嗎?”席濤一說完,劉教授就明白了。這種事一般來的更多是中年夫妻,向席濤顧阮阮這種不到三十歲的小夫妻來看不孕的很少。
她見多識廣,並沒有覺得尷尬或是奇怪,而是照常問著“沒做的話等下去做個婦科全檢,來,你跟我到床上躺著。”
劉教授主動拉過了顧阮阮的手,她聲音輕柔,讓顧阮阮莫名就放鬆了心情,跟著她到床上躺好,席濤被攔在了外邊,中間用簾子隔開。
沒一會兩個人就出來了,劉教授一邊在病歷上寫著什麼一邊詢問“平常經期什麼的正常嗎?”
“沒有規律,有時候半個月來一次,有時候快兩個月來一次,每次來的量也不一樣。”這些從她讀中學的時候就開始了,但她從來沒有當回事。一開始她覺得大家都一樣,後來發現別的女同學都很正常的時候,顧媽媽卻跟她說等結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