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慣例,顧屹凡提起了上訴,就應該先由他提供新的證據,然而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辯護律師,也就不會有人幫他提供證據。
“被告顧屹凡,你的辯護律師呢?”這是一場非公開的庭審,能旁聽的也都是和案件有關的人。
大家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奇怪和詫異,明明是顧屹凡提出了上訴,偏偏好像最無所謂的也是顧屹凡。
他懶懶地站直了身子,抬起被銬在一起的雙手,給自己理了理橙色馬甲,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沒有辯護律師,也沒有什麼好辯護的。”
說著他看向了坐在原告席上的席錚,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聽說你和盛夏離婚了?”
“那真是太好了。”
“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有些話一直想告訴你,見不到你也就沒法說,無奈之下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約見你。”
“一直我都在想,怎麼讓盛夏離開你,直到我敗在你手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倒是自己替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我應該謝謝你。”
“席錚,故事還沒有結束,我等著看你怎麼死。”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的陳述結束了,我覺得二審也可以結束了。”
顧屹凡無所謂的態度和戲耍讓在場的每一個公執法人員都覺得自己被輕視和侮辱了,偏偏旁聽席上顧首長坐著,他們不敢有任何不滿。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就連見多了大風大浪的檢查長此時也是恨不得沖下去把顧屹凡打死拉倒,但為了自己代表的威嚴,他忍住了。
“屹凡,在裡邊好好改過自新吧。”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全場年紀最大威望最高的顧首長。
顧屹凡咧了咧嘴角,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嘲諷“您好好過您的日子就成了,甭管我了。”
他被協警帶走了,其他人也就可以各回各家了。席錚走得最快,林盛夏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後,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她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麼。
一直以來,她都被席錚牽著走,被動地和他結婚和他戀愛和他分開又和他在一起,現在依然是被動地和他離婚。
她開始想,在他心裡,自己算什麼呢?是那個主動投懷送抱說著“你娶我”的醉鬼呢,還是那個總是圍著他打轉的林盛夏呢?
好像不管是哪個,對於席錚來說,都不是重要的吧。
她更難過的是,明明上一次已經分開了,她也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偏偏他非要各種不擇手段地貼上來,招惹她,撩撥她。
明明那個時候分道揚鑣,大家也都各有歸宿是再好不過,可是最後還是糾纏到一起成了一團亂麻。
現在,席錚作為這團亂麻的罪魁禍首,他一剪子剪斷了自己的線,把已經亂成了一團的自己忘了個幹淨,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