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醒吧,兒子的名字還沒取呢,要不要上戶口了?”
“總躺著你不累呀?是誰天天不讓我睡覺,非要拉我出去散步的,怎麼現在你倒天天躺著不動了?”
“你說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事,好不容易都熬過去了,你怎麼就不能慢點開車呢?”
……
一週後,醫生說林盛夏已經可以出院,孩子還需要在醫院再觀察一段時間,席錚依然沒有要醒的跡象。
席錚不醒,林盛夏是絕對不會離開醫院的,席濤無奈只能再去找醫生。
傍晚,林盛夏一如既往地坐在床邊和席錚碎碎念以前的事,席錚的手指忽然動了動,接著便睜開了眼睛。
他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最後視線停留在還穿著病號服的林盛夏身上,緩緩吐出三個讓她接近崩潰的字“你是誰?”
“席夫人,對於席先生的狀況,我們無法得到確切的診斷,只能推斷可能是因為他頭部的淤血塊壓迫了記憶神經,導致他遺忘了許多事情。”
“那你們的意思是?”林盛夏不敢置信地看著醫生,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從目前來看,席先生是失憶了。”醫生同情地嘆了口氣,“您先試著和他聊聊看,再有其他情況您再通知我。”
重新回到病房的林盛夏已經擦幹了眼淚,不管失憶還是怎樣,她都不可能離開席錚,現在首要的,還是要確定他除了失憶之外,還有什麼病症。
“席錚,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淺笑著,溫柔地詢問著,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但席錚並沒有給她面子,而是極厭惡地開啟了她的手,滿臉不耐煩“你到底是誰?席濤呢?”
如果前一句話只是讓她傷心,那麼席濤兩個字就是讓她痛心,她顧不上自己被開啟的手,而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還記得席濤?”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席錚根本不想和她說話,始終以警惕的姿勢提防著她。
“席錚,你看清楚,我是林盛夏,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林盛夏也有些氣急,她現在反而覺得席錚是在和她鬧著玩了。
“胡說八道什麼?我會看上你?”席錚嗤笑,“哪兒來的哪兒去,讓席濤來見我!”
說完他就躺了會去,閉上了眼,一副不欲與你多說的表情。
林盛夏無言以對,她沉默著離開了病房,給席濤打了電話。
“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他記得你,但是不記得我,還很厭惡的樣子。”
“你過來吧,醫生說是因為淤血塊壓迫了記憶神經,呵呵,壓迫記憶神經偏偏忘了我。”
“我有些累了,不管是你還是大嫂,誰來都行,或者幹脆都來吧,看他到底還記得誰。”
掛了電話的林盛夏還是有些不甘心,她敲開了席錚主治醫師辦公室的門,換了個溫婉的笑容進去。
“您好,我想問一下,有沒有可能,一個人失憶了,只忘記自己的太太,其他的親人朋友卻都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