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書上說了,多運動好生産。”
“唉……知道了。”林盛夏敗下陣來,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餐桌,席錚立刻上前攙扶住了林盛夏。
倆人的散步錄影是固定的,從席家出去,繞著小區的人工湖轉一圈,然後回家睡覺。
也說不上是為什麼,林盛夏總覺得今兒一天都慌慌的,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倆人走了十幾分鐘,總算走到了人工湖旁的鵝卵石小路上,林盛夏看著湖水裡自由歡快的錦鯉有些不想走,只是嘴巴剛張開還沒說話呢,肚子就是一陣劇痛。
“席、席錚,我肚子,好疼。”說著她就要跪倒,也虧得席錚反應靈敏,在她剛有下蹲的趨勢時就已經把她給架住了。
“怎麼了?”席錚緊張地詢問著,不明白突然之間林盛夏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肚子好疼,快,去醫院。”林盛夏將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席錚的肩上,整張小臉煞白煞白。
席錚再顧不上詢問,急忙把林盛夏公主抱起,飛快地往席家跑。
林盛夏今天穿著條小清新碎花的白底棉質孕婦裙,此時裙子下方已經濕透,整個下身都黏糊糊的,讓她難受。
到家門口時,林盛夏已經不疼了,只是臉色依然白得不像人,她渾身無力,被席錚溫柔地放到了車裡,施巧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上了車。
送到醫院時,醫生也很無奈,羊水已破,宮口未開,如果不及時剖宮産,孩子大人都有危險,讓席錚早點做個決斷。
席錚幾乎是用吼的讓他們快點手術,而他自己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手術外一圈一圈地轉著,全然沒了平時的穩重自持。
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又好像只過去了幾分鐘,席錚的時間感受已經徹底混亂,他不敢去看手術室上方的手術計時,只能在心底裡默默祈禱著林盛夏的平安。
“林盛夏産婦家屬,林盛夏産婦家屬在嗎?”一個多小時以後,手術室裡走出來個四十歲左右的護士,叫了兩聲之後見席錚向她走來,便摘下了口罩。
“你是林盛夏産婦的丈夫吧,跟你說一下,你太太生了個兒子,母子平安,但是俗話說‘七活八不活’,這意思就是七個月早産的一般都沒什麼事,八個月早産的就不一定了。”
“孩子現在有些瘦小,我們會直接送到兒科重症監護室的育嬰箱裡去,你們要是想看孩子也可以過去看,但基本上是不能近距離看的。”
“另外産婦的狀況也不太好,你們家屬需要注意觀察,看之後會不會有不良反應,血崩之類的情況。”
護士面無表情走程式似的說著一些注意事項,席錚一個字都不敢錯過,認認真真地聽著,每個字都標上重點記在心裡。
“好,謝謝您。”送走護士,席錚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就算他是第一次面對生産,但起碼的常識他總是知道的。
早産的孩子總歸要比足月的孩子身體弱些,只是顯然,他和盛夏的兒子格外弱。
果然如護士所說,很快手術室就再次開啟,林盛夏還在昏迷著被推了出來,旁邊的點滴架上掛著血漿袋,臉色更白了些。
林盛夏周身都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刺激著每個人的味覺。
席錚覺得,這是他活了這麼大,問到的最刺鼻的血腥味也是最讓他難以接受的血腥味。
“注意産婦腹部刀口,注意不要碰到水以免感染,醒了之後可以吃些流食,注意補充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