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澤瀝將那張列印著內容的紙條以及那個沒有任何字跡的信封放到了席錚面前。
“本來我還想再查一下是誰把信封放到他櫃子裡的,但是快餐店老闆說,員工休息室的監控已經壞了一週,鑒於店裡員工並不知道,所以他就沒有找人來修。”
“能確定都說的是真話嗎?”席錚冷著臉,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完全可以,送信地員工已經在快餐店幹了一年半,月薪3000還有獎金,為人勤快能幹,他們老闆特別喜歡他,老家是中部農村的,兄弟姐妹一大堆,都能查到。”顧澤瀝完全理解席錚此時多疑的心情,畢竟卡片上的字看著實在礙眼。
“所以,線索斷了。”良久,席錚才說了這麼六個字,也不知道是在說給顧澤瀝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你就沒有什麼線索嗎?得罪過什麼人之類的?”顧澤瀝大大喇喇地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同樣眉頭緊皺。
席錚搖了搖頭,眼神澄澈,看著無辜又可憐。
“我想了很久,並沒有得罪過誰。”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疲倦地閉了眼,“席氏是我爸創立的,那時候席氏還是個小公司,後來他走了,席氏傳到我哥手裡,我哥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早出晚歸將當初的小公司最後發展成了s市的標誌,席氏集團。我畢業回國以後,因為我哥出了事,席濤年紀還小又無心商業,不得不接受席氏,集團裡那些老家夥都覺得自己是有功之臣,各個都想拿捏我。
想起剛接手席氏的那段日子,席錚自嘲地笑了兩聲“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想當攝政王,我又不是幼年康熙,怎麼會如他們所願?”
顧澤瀝聽著忽然愣了一下“那你有沒有想過,是那些被你扔出公司的人回來報複你?”
席錚不屑地嗤笑一聲,語氣輕蔑“你覺得,一個有能力把席氏搞得這麼狼狽的人,當初會被我扔出集團?陳遠航那種人我都能養著,何況是個有腦子的?”
“好吧,你說得對。”顧澤瀝又不傻。他看得出來席錚的性格,唯才是用,至於忠不忠心的,席錚有的是辦法讓不忠變成忠。
“這樣理一理,我倒是有個新的想法。”兩人沉默了一會後,席錚緩緩開口。
“你覺得,對方是不是並不是在報複我,而是在報複席氏?”
席錚說的似是而非,顧澤瀝卻聽懂了,他剛才就覺得席錚的話裡有什麼重要線索,偏又覺得每一句話都很普通,現在聽到席錚這麼問,那矛盾就解開了。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為了報複你哥,以及你哥壯大的席氏。”
見席錚眼睛亮了,顧澤瀝知道自己說對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你哥得罪了誰?”顧澤瀝目光炯炯,期待著席錚的回答。
席錚短暫錯愕之後,埋頭苦笑“別鬧了,一個小公司發展成一個大企業,得罪的人多了,我去哪兒找?”
就算不想承認,也不想讓席正南在自己心中的和藹形象崩塌,但席錚卻不得不面對現實,當初的席正南為了席氏集團,背後沒少用手段。
強制收購小公司,向一些關鍵位置的官員行賄,惡意抹黑對手什麼的,根本就是商場常態。
席正南不做,別人也會做,別人做了,就沒有席氏的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