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停落在小鎮外的平原上,卡爾迫不及待地飛奔向小鎮,阿爾瑪則一直安慰著接近崩潰的林盛夏。
實在是席錚的情況越來越差,讓林盛夏越來越慌。
卡爾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輛看起來還不錯的救護車,一群救護人員呼啦啦圍上來一大群七手八腳地把席錚抬上了救護車,林盛夏陪伴左右。
………
席浩軒坐在二樓的樓梯上,他自從回到美國就再也沒去過學校,傅彤兒也完全沒有讓他去學校的意思。
一大早,傅彤兒就在家裡又吵又鬧,將一樓客廳裡的玻璃製品砸了個七七八八。席浩軒靜靜地站在二樓拐角看著她像個瘋子一樣,眼神平靜無波,像個遲暮的老人。
傅彤兒鬧過了,也疲倦了,她癱坐在沙發上,很久沒有動,只是一會哭一會笑,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媽媽,我們回國找爸爸好嗎?”
席浩軒說不清自己是為了什麼,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報任何希望,是以,在得到傅彤兒果斷拒絕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大的失落,他只是平靜地點點頭,說一聲我知道了,轉身又回到了樓上。
彷彿他還是原來的席浩軒,還是傅彤兒那個乖巧懂事的兒子。
下午時候,菲傭上樓說要打掃衛生,席浩軒本來想拒絕,但無意間地一撇,看到了菲傭口袋裡放著的手機,眼神一亮。
逃出去已經不太可能,如果打電話回去呢?如果沒記錯,他應該有席家老宅的電話。
他故作冷淡地點了點頭,給菲傭讓開了位置,讓她進來,然後又跑到衣櫃裡全翻找他帶來的書包,在書本裡找到了那張歪歪扭扭寫著席家大宅電話的破紙條。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你都好好打掃一下。”
找到了號碼,席浩軒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跟在菲傭身後,好整以暇地東指指西指指,看起來像個無聊的小孩在戲耍傭人。
趁菲傭彎腰去打掃他指過的地方,席浩軒眼疾手快地從菲傭口袋裡順出了手機,他偷偷比了個勝利的v,把手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嗯還有那邊書架,都被我弄亂了,你重新整理一下吧。”席浩軒故意抽亂了幾本書胡亂塞回去,又抽了一些扔到了地上。
“是,少爺。”菲傭不敢拒絕,只能無奈應下。
席浩軒忍著跑開的沖動,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間,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他高興地在原地跳了跳,然後又驚覺自己太激動,做賊心虛地溜到拐角處觀察傅彤兒的去向。
傅彤兒在樓下的沙發上看書,安安靜靜的樣子,看起來一時半會不會上樓,席浩軒舒出一口氣,悄悄縮了回去。
走廊盡頭是間小書房,平時並沒有人會去,傅彤兒喜歡呆在樓下的大書房,小念喜歡粘著他,此時此刻小念在午睡,他躲進去再安全不過。
手心有些微微冒汗,席浩軒很是緊張,他一個一個數字地按下,喉結上下動了動。
“嘟……”一聲。
“嘟……”兩聲。
“嘟……”第三聲,席浩軒的心漸漸提了起來,不停地默唸著,接電話啊,爸爸你快點接電話啊!
“您好,請問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