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守鶴變成了這副連六道仙人見了恐怕都要大吃一驚的模樣,宗彌也絲毫沒有心軟。
守鶴的一雙手臂無力地耷拉下垂著,飄飄然的腿腳充滿著虛浮的感覺,若是四根粗大的鎖鏈依舊牢牢將它吊著的話,它多半就會一頭栽倒到地上了。
這些鎖連結串列面時不時都會氤氳出細細的一圈黃色查克拉,這是在抽走守鶴體內剛剛產生的查克拉。
並且這些鎖鏈在抽取查克拉的同時還激盪出一股股強猛的雷電,在守鶴的體內肆意奔湧著,將守鶴電得猶如癲癇重症患者一般,時不時就劇烈地抽動起來。
在雷電平息之後,飽經蹂躪的守鶴身軀仍是一顫一顫的,彷彿已經形成了一種肢體記憶。
“唔……嗚……”
守鶴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守鶴,現在願意談談跟我合作的事情了麼?”
宗彌面無表情地說道。
“本……本……大爺……”
守鶴斷斷續續地說道。
“好!有骨氣!那我走了。”
宗彌頭也不回,就打算離開封印空間。
“等……等!等!”
守鶴不知從哪裡湧現出一股子力氣,它的聲音突然變大了起來。
“我願意……跟你合作!”
守鶴半睜開的眼眸望向宗彌,撥出了一口氣。
“嗯?你確定?”
“若是你欺騙我的話,你知道下場是什麼麼?”
“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我會再度加大查克拉的抽取,只留給你一絲絲僅夠維持生命的量,讓你永遠都品味這種極度的虛弱感覺!在生與死的夾縫中殘存苟活著!”
宗彌的聲音冷若寒冰,不帶一點情感。
守鶴自打出生以來,除了那段充滿回憶、美好自由而又非常遙遠日子外,就是後來突然被一幫傢伙逮住封印在黑色茶釜裡面,暗無天日地度過了悠久的歲月。
當它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它就進入到了分福小和尚的體內。
小和尚慢慢地長大。
後來突然有一個頭上紋著青龍的大光頭開始整天來研究自己。
雖然日子談不上好過,但起碼自己恢復了意識,可以反抗、憤怒的時候可以大喊……
後來,那個光頭再也沒有來研究自己,而和尚也越來越老,他的封印術水平也越來越高,而那個光頭也消失了,沒有再出現過。
自己的查克拉暴動慢慢地無法影響到這個他,而他卻也沒有再束縛著自己,他們有時候也會聊天。
不過在守鶴看來,這個和尚過得也很糟糕,自幼被關押在一座高塔監獄當中,每天的大部分時間就是枯坐誦經。
門口的看守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他們對這個和尚的態度都非常惡劣,他們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很久以前的那些人類看著自己一樣。
疏離、恐懼、異類、厭惡、以及隱隱的渴望與貪婪……
不過這個老和尚卻是從來沒有動過怒,也沒有怨恨的情緒,不管是對那些看守……還是對它。
守鶴以前只在六道仙人身上看過這種類似的氣質。
但是落到宗彌手上之後,缺少社會毒打的傲嬌守鶴算是被徹底重新整理了一遍三觀。
它從未想過,人類竟然還能有這麼殘忍恐怖的手段。
特別是這個小鬼,當初他在分福和尚面前學習封印術的時候可是一副天真無邪的乖孩子模樣……
兒童、少年形象的宗彌慢慢地在守鶴眼中出現、渙散,站在它身前的宗彌彷彿重新了重影一般,又恍如只是剎那間的時光倒流。
不斷隨著守鶴眼神的聚焦,身前的宗彌形象逐漸清晰起來,他的表情寒如冰霜,氣息穩如山川,絲毫沒有分福和尚那股慈祥的氣質。
但是守鶴此時也已經顧不上其它,畢竟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實在是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