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一愣,突然笑了,笑到腹部都有些抽痛的地步。這個問題很多人說過,問過他,可是在那些人口中這只是一種誇張的修飾,一種驚嘆,他們不過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太過特殊的人類,只是在這個人的嘴裡他能感覺得到,這個叫雷夫的大叔真的在問他是不是人類,或者說在懷疑他是什麼其他的種族。
“你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有利收斂了笑容,淡淡道,“那麼我也要鄭重的回答你——是的,我是人類。盡管只從表現的方面,以及我的各種身份來看,這個答案或許有些難以置信,但是我是人類。”
是的,這是有利的底線,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在這麼漫長的時間中,還依舊保持自我沒有迷失的關鍵。
他可能會殺戮,但是他絕不會沉溺於殺戮,他會在某些時候掉節操,卻從不會越過自己的底線——因為他承認自己是人類,如果越過了底線,那麼,也就不配稱為是人了,也會徹底迷失自己。
當初在初入火影世界的時候,哪怕有利並沒有什麼足以翻牌的力量,在面對一群強者讓他殺那個孩童的時候,他還是堅持提出了質疑——只要不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他不願意打破那層底線,不願意去殺手無寸鐵的無辜孩童。
當然,如果威脅到了生存,那便是另一種情況了。正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如果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許多本來不應該觸碰的區域和不太光明的手段就是被允許的——若是到了不得不傷害他人,才能自己生存下去的地步,那麼錯的絕對不是個人,而是整個世界和規則了。
對於自己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有利接受的非常坦然,他面色淡然地接住了被雷夫扔出來的奧爾加瑪麗,看著那暈乎乎的神色,不由得伸手。
“摸~摸~~”
“你、你在幹什麼啊!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
被救了的銀發瑪麗呆愣了片刻,這才發現有利已經把手撫摸上了她的腦袋,頓時氣惱了起來,不過此時不用讀心術,光是看那面頰之上的紅暈,那難掩的嬌羞反應,很難說這是真心話還是傲嬌了。
“這麼大一個人了,你起碼二十多歲了吧?那麼好歹也成熟一點啊。”有利聳了聳肩,笑道,“既然沒人稱贊你,那麼本王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長得挺好看的,光憑臉進娛樂圈沒問題。就是你這種性格不太好相處,不過沒關系,也肯定有廚傲嬌款的,總有人會喜歡你這種型別。”
“你!你!”
“喏,賞你珍藏的巧克力球,拿著吧,吃完就別哭得稀裡嘩啦的了。”
“……”
被叫做瑪麗所長的女性沉默地看著掌心裡被塞入的巧克力球,莫名有些恍惚,這算是,第一個得到了他人的承認嗎?真正的承認了她的人?
有利自己不知怎麼的就這麼做了,大概是對方那嘴上死撐著的樣子不知怎麼的有些讓人熟悉而懷唸吧,就當偶爾做做慈善好了,再說對面……
“真是的,想要毀滅人類的怎麼那麼多啊?真的很煩人誒。”
有利想到真魔國那裡又是一疊因為現在魔族佔優,不少魔族叫囂著要殺光人類徹底統一世界什麼的就很頭疼,人類是招你們了還是惹你們了?現在不都乖乖地在絕對武力威懾下好好地龜縮在那嗎?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行麼。
“還有毀滅世界,顛覆歷史,重創紀元……你們這目標,莫非也是時間溯回軍的手下?”
“你竟然知道時間溯回軍?”雷夫錯愕了一瞬,立馬反應了過來,“原來如此,那麼你就是傳說中的審神者了吧——雖然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但是既然目標相反,那麼你也是我們的敵人。”
“……”審神者還傳說中的?不是多如牛毛的嗎?
有利有些不解,不過聽說時間溯回軍似乎數量是以“億萬”為單位的,那麼或許其實審神者也並不多,所以說是傳說中的?不管了,就算對方不是時間溯回軍,但是既然要顛覆歷史那就是敵人,而只要是敵人的話,懟死就好了吧。
至於異次元的家夥竟然知道審神者和時間溯回軍,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時之政府不是本身就是號稱在維護不同次元的歷史嗎?
話說肚子有點餓了,不知道燭臺切的拉麵做的怎麼樣了,速戰速決吧。
“聽從我的召喚,現身於世吧!魔——”
“須佐能乎。”
“撲哧——”
“嗚啊!你們,給我等著!我會、再、回來的!人類……已經無可救……嗚……”
一聲肉體被硬物貫穿的巨聲,有利操縱著巨大的高達巨人直接貫穿了雷夫。對於敵軍如冬天般的殘酷才是應有之義,這個時候他也總算是明白自己之前的運氣有多好,幸虧在忍者大陸的時候大家都是磨磨蹭蹭的報名字,拉開距離也足夠吃,要不然就唸這些招召喚詞的時間就足夠被人打爆了。
有利面無表情看著側身避過要害,隻身受重創吐血的雷夫,正準備趁著現在感覺到的抑制力不大再戳一下砍了對方,卻不成想對方竟然幹脆利落地扔下狠話就跑了,完全是妥妥地反派畫風啊!就和一直說著“總會回來的”灰太狼,和喊著“感覺超棒”的火箭隊一樣。
“嘖,本以為釣到了大魚,沒想到只是一個雜兵嗎?看剛才那張狂的樣子,還以為有多麼厲害。”
本來還有些嚴肅以待的有利,看在世界玩完了他也會無聊,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幫幫忙,不過現在他瞬間沒了興趣——這種雜兵估計也就心裡想的美一點,口上放話狠一點,行為動作二貨一點,真正的殺傷力根本沒什麼吧?那麼雜兵就交給雜兵應付好了。
這一個簡單的誤判讓有利都懶得和那些屏息凝神的其他小家夥們溝通了,如果現在交流一下情報他覺得會知道這一次在他眼裡的小打小鬧多麼嚴重。然而,目前有利太過輕松地打退重傷了對方,自然是做出了另一種判斷。
——這麼一個雜兵都搞不定,估計這群人也不是正牌勇者了吧?
——反正也不是他本世界的事情,那種程度怎麼也不可能毀滅世界,還是讓他們自己世界的人玩耍唄。
這麼想著的有利,真心是揮了揮衣袖,瀟灑得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了,連個招呼都沒打的型別。
嗯,當然在未來他無數次後悔自己為什麼當時那麼二貨,為什麼沒有下死手碾死對方,為什麼要留下“聖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