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痕心中苦澀難掩,想說自己沒同意,可一想到他心裡愛慕的是索依,自己於他又算什麼呢?心裡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花似錦見她低眉不語,以為她是預設了,氣憤難當,驀然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櫻唇上吻了一下:“你早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想嫁給別人?”
曦痕心頭微顫:“馮公子知道,他不在乎……”
“我在乎!”花似錦吼道,“我娘當初收養你,是讓你來陪伴我和含煙的,我不放你走,誰也別想帶走你!”
原來他心裡便是這麼想的嗎?曦痕心口鈍痛,酸澀蔓延:是啊,他心裡只有索姑娘罷了。
她喉中哽咽,兩眼晶瑩:“我與馮公子初見之時,便已告訴他,我是公子的侍女,身份低微,而且……早已不是完璧,但他仍然堅持要娶我為妻。我當時只以為他只是戲言,沒想到他沒過幾日便遣媒來府裡提親。我想我沒有理由拒絕他。
“我雖然是花家的下人,可我也是個尋常女子,我也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嫁個如意郎君。嫁給馮公子雖為繼室,可也是明媒正娶……”
“你想要明媒正娶?好!我給你!我娶你!”花似錦厲聲打斷她,滿面赤紅。
曦痕呆了呆,隨即搖頭一笑:“公子,別這麼魯莽,口不擇言。你心裡明知這是不可能……”
“我心裡怎麼想的,你知道?”花似錦緊握著她的雙肩,平了平心頭的怒氣,“別想著嫁給姓馮的。我娶你,我爹不會有意見。你別擔心。”
曦痕咬了咬唇,淚水輕輕滑落:“那……你,你為何娶我?你娶我做什麼?你明明愛慕索依姑……”
“我愛你!我愛的是你!”花似錦喊出這兩句,便一把將她狠狠摟緊,俊臉緊貼著她耳後烏雲似的長髮。
曦痕怔愣著,只覺這一刻如夢似幻,不敢動彈,害怕一動便驚破了這場美夢。
直到花似錦抓著她的手環在他的腰間,她才恍然驚覺,這不是一場夢,花似錦真的說了要娶她為妻。他親口承認愛的是她,不是索依。她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日。
很快,花似錦便去找父親提了自己與曦痕的婚事。
花言猶記得髮妻吳氏去世之前的囑託,也深知曦痕為人心性品貌都上佳,堪為花家兒媳,便沒有異議。還派人去馮家說明了情由,好在之前他並未一口答應馮家的提親。
郝氏得知花似錦要娶曦痕之後,大為震驚。她以為花似錦頂多將曦痕收房而已,沒想到他竟然要明媒正娶。她還準備將自己的孃家的表侄女介紹給他呢。
女兒花可蕊進了恆王府已有數月,肚子卻毫無動靜,私下延醫看過,花可蕊或有不孕之症。但此事目前也只有她們母女二人知曉,買通了大夫,把姒天樞還矇在鼓裡,以為花可蕊只是身子有點偏虛,調養些時日便好。
郝氏心知此非長久之計,原想著藉著與孃家人結姻來穩固自己往後在花府的地位,如今這樣,一旦花可蕊在恆王府失了寵,花言百年之後,自己在花府還能有幾分地位?
不行,既然結姻這條道行不通,那便要讓可蕊想盡辦法籠住恆王的心了。
戾王府,水榭。
微風拂面,姒天旋揹負雙手,凝望著池面粼粼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