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天旋朝越川遞了一個眼神,越川會意,解開了貫孚的啞穴。
“啊……戾王殿下,殿下,求您饒命啊,千萬別把貧道交給他,求求您了……殿下饒命……”貫孚跪在地上連聲哀求道。
癸朗聽了嗤笑一聲,磨了磨牙:“膽小鼠輩!當日你殺我那麼多兄弟,可想過有今日!”
貫孚早已明白癸朗是來找自己尋仇的,知道自己落在他手裡恐怕會死無全屍,只得把渺茫的希望寄託在姒天旋身上:“殿下,殿下,您派人抓了貧道,很快……貧道的師父肯定會知道的,一旦查將起來,殿下您……您也脫不了干係啊……求您、求您救救貧道,貧道一定替殿下隱瞞此事!殿下……”
姒天旋不聽則已,一聽比之癸朗憤怒更甚,一腳將貫孚踹翻在地:“救你?饒了你?那麼步家十餘口人的仇如何得報?你刺殺孤的未婚妻,這個仇,孤找誰去報?”
貫孚驚愕不已,怯怯地看著姒天旋:原來,刺殺步裔兮的事,他早就知道是自己主謀的?可是,步家?什麼步家?
“殿下,貧道不知您……說的是何意?貧道冤枉啊,貧道從沒殺過步傢什麼人……”
姒天旋見他還妄圖狡辯,哼道:“三年多前,你帶著無極門的人去泉平郡尋找《太一經》,搜到了殷琴蘿家裡,逼迫殷琴蘿的丈夫步池交出經書。他家沒有經書,交不出來,你便讓人屠了他家滿門!”
說著走到貫孚面前,彎下腰,乜斜著他,目光陰冷:“現在可記起來了?”
貫孚當然記得清楚,他害了那麼多條無辜的性命,時常半夜被噩夢驚醒,如何能忘?只是他沒想到當年的步家竟然還有人逃脫了。莫非那個步家便是步裔兮的家?
他驚恐萬狀,渾身發顫,不敢再哀告求饒。
姒天旋見他如此反應,便知當年的主謀是他無疑。一把抓起他的胳膊直起身來,看著癸朗道:“準備交換吧。”
練芷見癸朗首肯之後,抓著端靈要把她推向姒天旋,可端靈卻忽然拼命地搖起頭來。
姒天旋見狀,低喝一聲:“解開她的穴道!”
癸朗解了端靈的啞穴,端靈忙向練芷道:“你還沒給我解藥呢!”
練芷一愣,慌亂地瞟了一眼癸朗。
癸朗雙眼一眯:“什麼解藥?”
姒天旋聞言面色驟沉,目光陰戾地在癸朗與練芷身上來回:“你們竟敢給她下毒?”
癸朗對此事一無所知,一時也怒了,喝問練芷:“你給她下毒了?”
“我……只是給她吃了一顆會渾身發癢的藥丸,不是什麼毒藥,想讓她老實點,騙她的。”練芷咬了咬唇,從衣袍間拿出一包藥粉塞到端靈懷中,“把這個沖水喝下去就沒事了。”
癸朗狠狠地瞪了練芷一眼,面帶歉意地看著姒天旋道:“抱歉,殿下,一場誤會。”
“看來你的手下還有些疏於管教。”姒天旋冷冷道。
“讓殿下見笑了。我回去自己嚴加懲戒。”癸朗說著,把端靈從練芷手中接過來,帶著她走到姒天旋跟前,“殿下,勞煩把姓貫的臭道士交給我。”
姒天旋輕輕哼了一聲,一把將貫孚推開去,又迅速伸手將端靈拉到了自己身旁,給她鬆綁。
“三哥,謝謝你。”端靈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眼眶不自覺地盈滿了淚。
“沒事便好。走吧。”姒天旋瞥了癸朗一眼,帶著端靈率先走出了破廟,幾名護衛殿後。
癸朗一腳踩在貫孚的胸膛上,望著端靈出了廟門,方才低頭看向貫孚,咬牙說道:“今日,我便替我那上百名弟兄,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