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裔兮還沒待走近,便聽得花可蕊軟語嬌聲中滿含委屈:“妾身方才緊緊跟在王妃旁邊,根本沒有靠近你,又如何去推你呢?我若推了你,為何你好端端的,我卻摔倒了?”
姜妘身旁的侍女替她開路:“勞駕各位讓一讓。”
眾人回頭見姜夫人來了,便自覺地讓開了些。
步裔兮方看清了人群裡面的情形,只見花可蕊正屈著一條腿,由侍女攙扶著,雙眼嗔視著面前的花含煙。
花含煙則滿臉輕蔑,笑得嬌嬈,冷聲諷刺道:“害人終害己唄!你自己想推倒別人,不料卻害得自己摔倒了,唉,自作孽啊。”
“你……你強詞奪理!”花可蕊一張嬌媚的杏臉急得通紅,轉頭望向曲媱,“王妃姐姐,您來說說,妾身剛才是不是陪在您的身邊的?”
曲媱看了花可蕊一眼,暗自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依稀記得當時花可蕊確實是緊跟在自己的右手後側一起走在這條花徑上的。
而後花含煙從對面走來,小徑不夠寬,曲媱便往左邊移了移步子,讓花含煙從她們右邊過。
可是,恰在花含煙經過她們旁邊時,忽然“啊——”的一聲,花可蕊便跌倒在地了。
曲媱驚訝地回身一看,花可蕊倒在了靠右邊的地方,如果自己方才餘光瞥見的沒有錯,花可蕊的身子是往右邊傾倒的。
無緣無故,又沒有被什麼東西絆了腳,她怎麼就往右邊倒了呢?
曲媱不禁納悶,此時聽見花可蕊要自己幫忙評理,她有點猶豫。她一向是非分明,從來都是幫理不幫親,何況花可蕊還是獨佔她丈夫恩寵的側室。
她自嫁入恆王府後,便聽到了不少關於姒天樞與花可蕊的秘聞。本以為只是姒天樞在外面的風流事,既成了婚好歹也會收斂些。可不想她過了門還不到兩月,姒天樞便把花可蕊迎進了王府。
從花可蕊在王府時給她敬茶那一刻,她便覺出這位側妃不是什麼純良之人。除卻一點點妒忌之意,她也很平靜地審視過花可蕊:外表嬌柔可人,待人和善有禮,常以位卑自謙,對她這個正室更是尊重有加。
可她總感覺花可蕊那雙瑩瑩柔媚的眼睛裡隱藏著一股倨傲與輕蔑,隱藏得很深,彷彿有什麼勝券在握,卻還需等待時機。
這樣的感覺令她有點不安。
“王妃姐姐,您怎麼不說話?難道您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妾身嗎?”說罷,花可蕊以帕掩面,低聲啜泣起來。
身旁的侍女一邊扶著她,一邊幫她揉按摔傷的腿。
花含煙見了鄙夷地輕嗤一聲,偏開頭去,若無其事地繼續賞花。
姜妘見狀,忙吩咐下人:“快去請大夫來給花側妃看看傷勢。”
有侍女回道:“回夫人,已經去請了,大夫應很快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