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豫哼笑道:“我說不去你便不去嗎?你分明是想跟他一起去!自他一來,你們聊得多歡啊,哪還記得有我這個人?所以我很識相地走開,不打擾你們。”
“你,”索依微微一愣,忽然笑道,“你是不是在吃他的醋啊?你吃醋了對不對?”
陸豫越發羞惱,轉身躲開她晶亮熾烈的目光:“我在說事實!”
索依越發肯定他是在拈酸吃醋,心下一喜,又繞到他眼前,微笑道:“別生氣啦。你也知道年前他因我受了重傷,我見了他自然要問候一聲的,不過寒暄幾句,你何必介意呢?”
她雖輕言哄勸,陸豫臉上的慍色卻不見消退:“那是寒暄嗎?我看你分明就要跟著他去逛花燈鋪子了。你明知道他對你別有心思,還不知與他保持些距離。”
索依心裡像被什麼蟄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我只是和他碰上了,說了幾句話而已,又沒與他打情罵俏,我又不想嫁給他,早就拒絕過他,這你也是知道的啊,幹嘛緊緊揪著不放呢?”
“以前你是拒絕過他,那是因為你覺得他是個紈絝子弟,一無是處。”陸豫針鋒相對,“可現在他是禁軍都尉,為了你去謀官職,又對你捨身相救,是你的救命大英雄,誰知你心裡又是怎麼想的?說不準還後悔了呢!”
“你……你強詞奪理!”索依氣急,睜大了鳳眸瞪著他,“如你所說,他本來就對我有恩,我總不可能見了他還不給好臉色吧?你這分明是小心眼,沒度量!”
“是,我沒度量,你也不知道何為矜持禮度!”說罷,陸豫把手中的物件全塞在粟驌懷裡,憤然拂袖而去。
索依輕咬著櫻唇,盯著陸豫大步離開的身影,滿目幽怨委屈:“哼!每次碰上花似錦的事情都這樣蠻不講理,小器的男人!中原男人怎麼這樣啊!”
旁邊的粟驌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他倒有點理解陸豫的感受,作為涼州漢子,若是看到自己愛慕的女子對著另一個別有企圖的男子那般熟稔又似親切的交談,他也會氣急敗壞的。
只是他們姑娘自小與一幫兄長護衛一塊兒長大,與男子言談難免隨性了些,不比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有時言行舉止都是不自覺的,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何不妥。
約莫子時正刻,姒天旋將步裔兮送回了樨園別院。
一進院門,步裔兮便問起了管家:“小公子他們會來了嗎?”
今晚外出遊玩之時,步殊說跟她和索依等人一起不好玩,讓幾名護衛帶他去了別處。
“小公子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想是玩累了,已經睡下了。”管家回道。
“哦,那索姑娘呢?”
“也回來有一會兒了,不過,索姑娘看著好像面色不大好。”
步裔兮不禁納悶,當時見索依與陸大哥玩得挺開心的啊!出什麼事了?
她快步去了索依臥房,走到房門外,發現門沒關,進去一看,索依正伏在梳妝檯上愣愣地盯著前方出神。
“怎麼還沒睡?”步裔兮輕聲問道。
索依回過神來,嘆了口氣:“睡不著。”
“是不是和陸大哥之間鬧了什麼不愉快?”
“哼,別提那個小器的男人!”索依憤憤然拍了拍桌案。
步裔兮驚訝地看著她那氣鼓鼓的俏臉,不禁噗嗤一笑。
索依凝起黛眉,幽怨地看她一眼:“你還笑我?我都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