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已畢,王公大臣各自回府。
步裔兮隨著姒天旋上了戾王府的馬車,沒有留意到身後不遠處有兩道陰冷的目光正凝在她的側臉上。
數日後,積雪融化,豔陽當空。
索依前些時的傷風發熱已經痊癒,一連幾日臥床休息著實悶得慌,這日她便叫上步裔兮一同出外遊玩。兩人身後跟著輕羅、粟驌和四名護衛,一起往繁華的南大街行去。
逛了大半條街,她突然記起一件挺重要的事:“裔兮,我們去賣鴿子的地方看看。陸豫家那隻雄鴿子死了,得再買一隻。”
“好,去吧。”步裔兮跟著她來到了上次買鴿子的那家店鋪。
索依把店裡擺的籠中的雄鴿子都看了一遍,沒有滿意的,問道:“掌櫃的,就這些了嗎?還有沒有別的?”
“後院還有一些,幾位稍候,我讓人去提過來。”掌櫃說罷便往後院去了。
沒多久,又返回來了,滿臉歉意道:“抱歉各位,我忘了後院的那些都是別家早已下了定金的。姑娘若是方便,我們養鴿房裡還有很多,任憑挑選,不知可願移步去看看?”
索依問道:“養鴿房離這裡遠嗎?”
掌櫃把手往門外一邊指了指:“不遠,就沿旁邊這條巷子往裡走,很快便到。”
索依看了看步裔兮:“要去看嗎?”
“去吧,他既說那兒鴿子有很多,想必能挑到好的。”步裔兮道。
幾人便跟著掌櫃往旁邊的巷子走。約莫走了一刻鐘,仍不見掌櫃停下腳步。
步裔兮左右四顧,只看見有民房宅院,並不見哪一處像是蓄養鴿子的地方,甚至空中連一隻飛鴿也不見,不禁心生疑惑:“掌櫃的,養鴿房還要多久能到?”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掌櫃的沒有回頭,只抬手往前方指了指。
步裔兮心絃一緊,拉住了索依,對掌櫃的道:“抱歉,我們不去了,下次再買。”
言罷拉著索依和輕羅便往回疾走。索依還沒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剛要開口問步裔兮,忽聽得身後那掌櫃的突然大叫起來:“站住!你們不能走!”
這回索依也覺出不對勁,攬著步裔兮和輕羅便要騰空飛起。
可還沒待她使出輕功,空中便“唰唰”地飛來了一陣箭雨。粟驌迅速抽出腰間寶劍砍落射來的箭矢。隱藏在周圍的護衛也反應機敏,齊齊圍到步裔兮身邊保護她。
步裔兮這才尋空朝那掌櫃望去,只見他向一個蒙面人跪下叩頭,像是在求饒。那蒙面人踹了他一腳,他便連跑帶爬地逃走了。
步裔兮暗想:看來他是被這群人脅迫的。他們到底是何人?又是衝著誰來的?小依在長雒應該沒有仇家,難道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應該不會是恆王或玦王的人,若是他們,早該動手了,何須等到今日?
短短片刻間,她作了很多猜想,但仍然不明白何人想要害她性命。突然有點後悔,早知如此,出門之前應該先佔上一課。
對方足有四五十人,一陣陣箭如雨下,幾名護衛雖武藝卓絕,卻也漸漸招架不住。
“啊!”低吼一聲,一名護衛身中兩箭,栽倒在地,緊捂著傷口,艱難出聲,“箭上有毒,小心。”
索依聽了命令粟驌:“粟米,保護裔兮先走!”
“姑娘!”粟驌豈能扔下索依,“你們先走,我斷後。”
話音未落,粟驌胳膊上被利箭劃傷。
步裔兮見著眼前一幕幕,真恨自己為何不曾習得武術,在這危難時刻卻是百無一用,成了負擔,連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