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裔兮得知索依不想用晚膳,覺得不對勁,便到客房裡來看個究竟:“小依,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索依躺在被窩裡,睜眼看了看她,聲音軟綿綿的:“渾身無力,也沒什麼胃口。你們先吃吧,別管我了。”
步裔兮見她臉色不好,把手伸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你在發熱!”
“啊?是嗎?”索依把被子裹緊了一些,“那我捂捂汗便好了吧?沒事的,以前我也發熱過,不是什麼大事。”
步裔兮卻不敢疏忽,轉身吩咐道:“輕羅,你告訴管家去程家醫館請程大夫過來,說家裡有發熱的病人,快去!”
“是!”輕羅忙不迭跑出了房間。
粟驌聞知索依生病,氣沖沖地向步裔兮抱怨:“都是陸參軍害得!”
步裔兮一聽驚訝瞭望著他:“為何這麼說?”
索依從陸豫家回來,一下午都心情很不錯,怎麼會是陸豫害她生病的呢?
“哼,他一個男人也忒小心眼,我家姑娘要見他,他死活不肯開門,害得姑娘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能不生病嗎?”粟驌忿忿不平,心裡又把陸豫好一通埋怨。
啊?步裔兮愣了愣,想起自己剛回府之時看見索依急匆匆地要去陸家,難道是她與陸豫發生了什麼不快?
粟驌聲音太大,裡屋的索依聽到了,反駁道:“不關陸豫的事,是我自己要在那裡等他開門的。”
“姑娘,你還偏袒他做什麼?”粟驌氣哼哼道。
“粟米,以後不準說陸參軍的不是!”索依聲音有點虛弱,卻字字有力。
粟米心有不甘,沒應答,也沒再多說什麼。他可以對陸豫不滿,可他不想惹索依生氣。
步裔兮不明就裡,也不便多言,給索依遞了一杯溫開水:“你先別說話了,多喝點水。”
不過兩刻鐘,管家領著陸豫和程嫣如先後來到了索依的房間。
“小依!”陸豫顧不上避嫌,快步走至床榻前,“你感覺如何?”
索依見到他心中一喜,微笑著想說“沒事”,卻聽得他身後的程嫣如道:“哥,你別擔心,讓我來給索姑娘看看。”
陸豫退開一步,兩眼一直盯著索依的臉頰,滿含愧疚。他知道定是她在書房外等候之時受了寒。
步裔兮在一旁將他眼中的神情看得分明,起初聽了粟驌所言對陸豫產生的那一絲埋怨此刻也散去了。他是關心小依的,現在肯定也很懊悔。
程嫣如熟練地一番望聞問切之後,斷定是寒氣入體引起的發熱,不太嚴重。隨後便開始寫方子,一邊叮囑道:“這藥一日三次,喝完後注意保暖,多加一床被子,捂捂汗。多喝溫開水,忌食辛辣刺激之物。”
眾人聽罷放心了些,步裔兮從袖中掏出診金付給程嫣如:“麻煩大夫了。”
“不客氣。”程嫣如將方子交給輕羅,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準備離開。
步裔兮要去送送她,見陸豫仍站在旁邊看著索依,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時有點尷尬。知道他專為索依而來,也不好催他走。
“哥,索姑娘喝兩副藥便能好,不必太擔心。”程嫣如一貫平淡的語氣道,“天都黑了,你這麼待在一個姑娘的閨房,不怕別人閒話?”
陸豫臉色一紅,目光極快地瞟了一眼索依:“你聽大夫的,多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