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想出來走走。”步裔兮隨口說道。
“出來可要當心點兒,別給心懷不軌的人可趁之機。”姒天旋一雙星眸冷冽地朝沐荀身上瞥去。
沐荀心知其意,哼笑一聲:“戾王殿下這‘心懷不軌的人’指的莫不是沐某?”
姒天旋嘴角往上一翹:“沐公子果然聰明!”
沐荀臉色一沉,難掩心中慍怒:“我與裔兮早就相識,不過想給她送點補品而已,怎麼便是心懷不軌了?”
姒天旋聽見他那麼親密地稱呼“裔兮”,心裡的慍怒比他更甚:“她很快便會是孤的王妃了,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說罷,牽起步裔兮的手便往馬車的方向走。
“誒,等等,”步裔兮回頭看了看,“還有幾個人便輪到我了,我排了這麼久,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回別院等著,大夫自會上門。”姒天旋不由分說便拉著她到了街道的一旁,那裡的樹上拴著一匹馬。
沐荀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心裡的姑娘被另一個男人拉走,卻又無法上前阻止,心裡猶如被鐵爪抓著一般,悶痛,揪疼。他明白,步裔兮根本不願意與他有什麼牽扯,他若上前糾纏,只會令她生厭。
索依等人見步裔兮被拉走了,也跟著往馬車處走去。
姒天旋把步裔兮抱上馬之後,走過來對索依道:“孤帶她去王府有事商議,你們自便。”
“哦。”索依望了望坐在馬背上的步裔兮,愣愣地應了一聲。
姒天旋解開拴馬的韁繩,踩著馬鐙,翻身上去坐於步裔兮身後。
步裔兮稍稍側頭問道:“你是騎馬過來的?怎麼沒聽見馬蹄聲?”
“不是,這馬是我來的時候讓護衛備好的。”
他本來在院內練劍,一聽護衛稟報說步裔兮來了程家醫館,而沐荀也一路暗中跟著她過來了,他當即便使了輕功飛身而來,哪還等得及讓人去備馬?
“哦。”步裔兮想王府的護衛辦事還真是神速。
正想著,忽然眼前刮過一陣微風,“呼“的一下,一見寬厚的黑色披風罩在了自己身上。她低頭一看,這不是姒天旋身上的披風嗎?
她轉過頭往後仰:“你把披風給我,你自己不冷嗎?”
“不用管我。”姒天旋直視著前方,調轉馬頭往戾王府而去。
步裔兮的身子全被他那寬大又帶著餘溫的披風覆蓋住,暖融融的,直暖得她心頭髮燙。他雙手執著韁繩,穩穩地把她護在懷裡,她周身滿是他的氣息,清爽如泉,淳冽如酒。她覺得自己彷彿快沉醉了。
煦暖的豔陽灑落一地,將他們緊偎的身影拉長,此刻,連吹面而來的料峭寒風也讓她覺得無比愜意,像是這冬日裡美好的點綴。
到了戾王府,姒天旋第一件事便是吩咐管家將府裡的幾盒人參都送到樨園別院去,告訴別院的廚娘遵醫囑新增在膳食裡給步裔兮服用。
步裔兮正覺得受寵若驚,那麼名貴的人參都給了她會不會太奢侈了?卻聽他說道:“不夠便讓人再去買,一直吃到你的體寒症好了為止。”
他的命令不由質疑,步裔兮也只好隨他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