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荀聞言臉上的陰雲更濃了,心裡雖很不願承認,但也很清楚,步裔兮還真的可能為了避嫌而躲著他。
姒天權瞥見他一副愁雲慘淡的樣子,突然朗聲笑道:“你還真信啊?哈哈哈……”
沐荀見狀,頓時面臉色沉如深淵,無語地斜了他一眼:“麓王殿下,您堂堂一個親王,言行可否莊重一些?像你這樣打趣人,一點兒都不好笑!”
不好笑嗎?姒天權眉頭一挑,他怎麼覺得很有趣呢?畢竟,相識多年,他還從未見沐荀這麼在乎一個姑娘呢。
沐荀被他笑得有點不自在:“既然殿下笑得這麼開心,我便不在這打擾了,先走了。”
說罷騰身一躍,似脫弦的利箭一般飛離了斕猗閣。
姒天權還未來得及叫住他,便已不見了他的蹤影,無奈地望了望天:唉,真是個經不起戲謔的人啊。
花府後院。花可蕊自花含煙去了斕猗閣之後,便坐在房內等著看花含煙的笑話。可誰知左等右等,眼看著快到傍晚了還沒有等來她要的結果。
讓侍女去府外察看了好幾回,卻沒有見到斕猗閣那個跑堂的來回話,她心焦不已。原本她讓侍女把姒天旋在斕猗閣會客的事透露給花含煙之後,便暗中命一侍女悄悄買通了斕猗閣的一個跑堂,叫他趁換茶水時若看見戾王與花含煙共處一室,便暗地裡傳揚出去,傳得越不合禮數越不著邊際越好。
如今天都快黑了,還沒有聽到斕猗閣的動靜,她不禁暗想:難道事情沒成?花含煙沒去斕猗閣?不會啊,她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正在煩悶之際,忽聽得侍女來報,花含煙在斕猗閣內等了半日,根本沒見到戾王。
“怎麼可能?”花可蕊平日甜軟的嗓音變得尖銳,“那個跑堂說的?”
“是,他說戾王今日沒去斕猗閣。”侍女回道。
花可蕊紅唇緊抿,杏眼裡滿含著惱恨:“算她運氣好,躲過了這一遭。哼!”
而被她憎恨著的花含煙此時剛剛回到府中,正往內院走去。繞過院內的假山,迎面碰上了曦痕。
曦痕見了她面上一喜:“姑娘,你可算回來了,主君方才來問了,你若是再不回來,我可就瞞不住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看把你嚇得!”花含煙笑著瞟了她一眼。
曦痕好奇地問道:“姑娘跟戾王談得如何?”
“唉,別提了,我連他的面都沒見著。”花含煙臉上的笑意頓時變作了愁容,彷彿嬌嫩的花瓣瞬間蔫了似的。
“見誰的面沒見著啊?”後方傳來花似錦響亮渾厚的嗓音。
“公子。”曦痕屈膝行禮。
花似錦看了看她二人:“快用晚膳了,你們不去飯廳,在這兒聊什麼呢?”
花含煙挽起曦痕的胳膊,微微抬著下巴朝花似錦道:“姑娘家閒聊,你亂打聽什麼?”
“我就問問,關心關心你們還不行嗎?”花似錦一副紈絝子弟的恣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