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依也在疑惑,難道果真是陸豫嗎?他又是怎麼看出她愛慕他的?莫非是她的言行舉止太過明顯了?他既找人來議親,是否也對她有意?
如此一想,她白皙的雙頰又驀地縈繞上層層朝霞。
步裔兮見索依的表情明顯是希望陸豫找人來說親的,便對輕羅道:“讓她去正堂吧,我馬上過去。”
輕羅應聲去傳話了。
索依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步裔兮笑道:“好啊,反正我們這裡沒有長輩,我也無法替你做主。”
於是兩人一同去了正堂。
剛跨入門檻,便瞧見穿著一身喜慶衣裳的媒婆笑盈盈地迎了過來:“哎喲,兩位姑娘都這麼花容月貌,不知哪位是步姑娘,哪位是索姑娘啊?”
步裔兮禮貌的笑著看了眼索依,回道:“我是步裔兮,這位是索姑娘。”
“哦,”媒婆笑容可掬地打量了索依一眼,“老身姓付,今日是受花家的委託來議親的,這些是花家吩咐送來的,算是過小禮。”說著指了指桌案上的幾盒禮物。
“等等!”索依臉色一變,“你說是給誰家議親?”
“花家啊?世家門閥,全長雒城沒人不知到花家的名號的。便是花家的公子相中姑娘你了,心裡想念得很,急切地要上門求親,還說這成親的日子要越快越好。”付婆子仍是滿面笑容,還以為索依此時臉上的震驚是因為心裡太過驚喜了呢。
孰知索依一雙鳳眸裡全然沒有半分欣喜之色,聲音沉悶地說道:“麻煩你把這些東西都原封不動地還給花家,這個親也不必議了,我不同意!”
付婆子一愣,這才意識到索依是純粹地震驚,沒有一絲喜悅。她訕訕地笑著:“索姑娘啊,花公子相貌堂堂,又是世家大族的嫡子,將來會繼承偌大的家業,你嫁過去還不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人家又鍾情於你,這般好的夫婿之選多少姑娘巴望著呢,你為何不同意啊?”
索依淡笑一聲,毫不諱言:“世家大族?我們索家在涼州也是名門望族,我家一點也不比他家差,從小我便是錦衣玉食,他家有的我早享受過了。我不同意是因為不喜他的為人,你便這麼去回他好了。”
“不喜他的為人?”付婆子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姑娘,你可能不大清楚,但老身長年給豪門大戶家的公子千金說媒,對這些適婚的公子還是挺了解的。
“這花公子啊雖然生性豪放愛呼朋喚友出去玩,但他很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幾乎從不去那些花柳之地風流。說到底只不過是少年公子哥,性情豪爽狂了點而已,不是什麼大毛病,成了家自然便會收了性子了。再說他對你情深意濃,你還怕管不住他?”
步裔兮心裡暗歎,付媒婆這些說辭若是換做別家的姑娘或許便被說動了,可她面對的是索依啊。
果然,但見索依搖了搖頭:“您不必再勸了,我心意已決,他再好我也不會嫁給他的。”
說罷走到桌子旁,將禮物都拿起來往付婆子懷裡塞:“勞煩您給送回花府去,順便帶句話,讓花公子就此打住娶我的念頭。多謝。”
一旁的紈綺見付婆子抱著一堆禮品盒根本拿不下去,便看了眼步裔兮像是在詢問她需不需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