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煙努了努嘴,雙眸別有深意地看著他:“哥,你偏心。為何都給曦痕送過去?我也愛吃啊!”
“你去找她要。”花似錦彷彿沒留意她的弦外之音,隨口扔下這句便去了自己臥房。
花含煙嬌嗔地朝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黃昏時分,索依正在給別院內的鴿子餵食,聽得紈綺來報知門外有人找她,她一想定是賠償信鴿的人來了。玉足一點地,便騰空往外飛去,倏忽間降落在大門外,果然看見花似錦帶著兩個隨從在門外等候。
他換了身衣裳,墨綠外袍,腰繫絲絛,足登雲履,銀冠玉佩,儼然一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見索依飛落在旁,他先是吃了一驚,很快轉驚為喜,戲謔道:“沒想到姑娘這麼著急來見我啊。”
索依權當沒聽見他的戲謔,直接朝他伸出手去:“鴿子給我,你可以走了。”
花似錦看了看隨從手中提著的鴿子,笑道:“姑娘,我們這都是今日第二次見面了,總該告知我你的芳名了吧?”
“無可奉告。”索依面色淡淡的,毫不委婉道,“我來見你只為收信鴿,可沒功夫與你閒聊。”
花似錦聽了有點尷尬,想他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姑娘這麼不客氣地駁了面子,不過誰讓他對索依感興趣呢,只得不去在意:“姑娘,你看我們在外面站了這麼久,是不是可以進屋坐坐?”
索依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就是藉著送鴿子在跟自己搭話。她對他這種遊手好閒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可沒有半點好感,眼裡閃過絲絲不耐煩:“既然你無心賠償鴿子,那這鴿子我也不要了。”
說罷轉身欲走。
花似錦愣了愣,忙喚住她,從身邊隨從手中接過鴿籠遞到她跟前:“誰說我無心賠償了?給,拿著。”
索依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見他神色誠懇,方將鴿籠拎過來。
花似錦打量了一眼她身上嫣紅的襦裙,輕聲笑道:“你既不願告訴我名字,那我便叫你紅衣姑娘吧。”
索依蛾眉微蹙,紅衣姑娘?不好聽。隨即脫口而出:“我叫索依,別胡亂給我起諢名。”
“索依?”花似錦兀自唸了一遍,微微一笑,“聽著跟‘紅衣’也差不多嘛。”
索依眉頭蹙得更緊:“差遠了!我是求索的索,輔車相依的依。”
花似錦心下一笑:還真是個經不住一激的性子。
“索姑娘,都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們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熟人了吧?我見姑娘輕功了得,想必武藝也高,不知以後可否與姑娘切磋切磋,以武會友呢?”
“抱歉,我不想跟你們花家的人交朋友。”索依拒絕得乾脆。
“為何?”花似錦見她瞬間臉色不悅,心裡納悶,他們花家不是隻有他一人跟她認識嗎?
“貴府門第太高,不敢高攀。還有,道不同不相為謀。”索依話音一落,一躍而飛入了院中。
花似錦還不待弄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便早已不見了她的身影。他心知什麼門第太高道不同不相為謀都是託辭而已,她肯定還對他們花家有所偏見。
原地靜立了一會兒,他望了望樨園門楣,回了花府。
步裔兮見索依從外面提了一隻鴿子進來,想起她從集市上回來時跟自己說過的事,問道:“花似錦派人送來的?”
“他自己親自送來的,還說要跟我交個朋友,一起切磋武藝,讓我給一口回絕了。”
“他知道你是誰了嗎?”步裔兮問道。
索依想了想:“他只知道我的名字,其他的我沒跟他說。他聽到我的姓氏也沒想起什麼,估計還不知道吧。”
“看來花師伯從來沒跟他家裡的人提起過你我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