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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未聞有雪身卻寒
是誰站在那裡,又在以什麼樣的方式照鏡呢?
真是不敢相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才多長時間過去,他的鼻樑上就架起了一副黑粗框眼鏡……當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清東西的時候,他每次都說服自己只是剛剛睡覺起來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而已。嗯,而已……
但當他發現這好像不是個揉揉眼睛就能解決的事兒後,就立馬跑去眼科醫院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回事。結果正如他在沿途路上猜想的一樣,他有點近視加散光。本來還不算怎麼嚴重,
就最近用眼過度導致的——
劉思明極不情願的配上了一副他也超級不樂意戴上的黑粗框框,回到家裡大叔和語嫣妹妹都驚呆了。自那以後隔三差五晚飯就是燉魚吃魚,看大叔的樣子像是勢必要把思明的眼睛“救”回來,思明的確是非常感激,但他本人就不怎麼愛吃魚,而且一旦讓他吃魚還有大米飯的話,那看來這頓飯是沒個吃了——你不會想知道當他大眼漏神把魚刺調到裝滿大米飯的碗裡的那心情會是什麼樣的。謝特!
他在初中的時候還經常取笑那些戴眼鏡的同學們為四眼兒,有時候還好奇耍耍帥把人家的眼睛借來自己戴上臭美一兩節課什麼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但把這些事情都拋開不說,單單看自己的樣子的話——他也很震驚。他不是個愛熬夜的人,而且最近也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去熬夜。但他卻有淡淡的黑眼圈,他也感覺每一天過得都有些頭暈腦脹。
是否有那麼一個時候——在四處無人的時候,這裡只有你,和一面大鏡子。你就站在原地深深的看著鏡中的你,鏡中的你也對你抱予回應。就這麼深深地盯著鏡中自己的眼睛,恍惚間確實能看穿了自己,驀地覺得熟悉驀地又變得陌生,反複無常,不經意間就深陷這奇妙的感覺之中。一切好像都不複存在,只有自己和自己,自己觀試著自己……
一個聲音在叫自己。就在自己的身邊。他好像猛地將頭從水中拔出,迷迷糊糊應了聲。“啊?”
林通站在他旁邊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瞄著他,目光方向固定不動走到水池旁邊。“啊——一個人在男廁所洗漱臺的大鏡子前走了神兒……嘖嘖嘖,還真沒聽過。”
劉思明半張著嘴,靜靜地看著林通開啟水龍頭讓冰涼的水濕了他的手。林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唉,你還在看什麼吶?別告訴我你在這兒發呆是在思考水龍頭這玩意兒到底該怎麼用……”甩去手上的水珠他哈哈笑著,然後漫步往廁所裡面走去。“你啊你,最近真是不在狀態啊——誒呀呀~”
劉思明的腦袋順著林通離開的方向轉動著,順便扶下快要掉的眼睛。“我說——你為什麼不上完廁所再洗手呢?難道你出來從來都不洗手的麼?”
裡面寂靜無聲。然後是一聲“嘖——”
劉思明自己也擰開了水龍頭,一雙手在水龍頭發射的寒冷的激流下來回搓弄著。然後林通又從裡面走了出來。當林通再次走到洗手臺旁邊的時候劉思明還是沒忍住笑了一聲。
“笑什麼啊。個人習慣問題……差不多吧。”果然他又擰開了水龍頭,不過是相對應付了事的沖沖而已便收手。“現在是上到第幾堂課了?還記得不?”
“不知道……我現在上課都不計第幾節課的,來什麼就上什麼。有什麼好計的。”劉思明聳聳肩,朝門口走去。林通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並排走著,通往班級的這一段走廊裡現在仍是充滿了人。冬天的下午透過窗戶的光就少了太多,這時候的薄薄玻璃也就僅僅是引起你一聲“哇,黑天啦已經!”的資訊傳遞物罷了。
林通走著,在劉思明的身邊輕聲說著。“你應該好好調整你的狀態,這一點也不像你。”
你是第幾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了——?第一個對我說的又是誰來著?當腦海中給自然而然對自己丟出的問題做出反應,那答案讓他愣了一下。也讓他又變得少言寡語起來。
正好走到門口,林通對他囑咐一句。“思明啊,人與人之間還是需要交流的,這樣才會有感情的共鳴嘛。任何感情的建立不就在於溝通嘛!”
劉思明站住腳,就站在班級的門口,班裡仍是下課間狀態,炸開了花似得。他轉過頭對身後林通說,“難道你認為我和你交流的不太好?你這話聽起來很有抱怨的意味呢。”
林通笑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劉思明沒有再說什麼,悶頭就進了班級。當他默默進了班級,在一片喧鬧與交錯的人影中,竟然有數道目光迅速捕獲到他。
衛奎翹起二郎腿,在一幫小混混的簇擁下笑的霸氣側漏,但他那雙大的嚇人的怒眼卻是打思明一進屋就死盯住了他。屋子一角,趙翔晃悠悠從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水,當看到劉思明進了班級後他卻是瞬間頓住腳步,目光頗為凝重的目送劉思明歸座,一邊舉起手裡的水杯到嘴邊喝進一口。而坐在前排的克勞德本來是一手撫著下巴聽著身邊姚楚跟他滔滔不絕的講起最近遇到的一些難事以及她的看法是怎樣怎樣的,當劉思明匆匆由他身邊經過時,他便忘了管顧自己的同桌扭頭去看劉思明。姚楚氣呼呼嘟起了嘴,不開心的一摔桌上書本怒瞪著自己扭過頭去的同桌。
未來前一秒還在和前後桌的同學有說有笑,但那一霎就猶如有了感應。她看到他正在往這兒走,立馬就揮揮手散開周圍的同學。她則立刻伏在桌面上拿起筆來轉轉,眼睛毫不偏移的盯著自己早已擺好的書本,那感覺就像一個人瞬間變得不可理喻的高冷——當然也不要見怪,這時這一段時間來初音未來與劉思明“冷戰”的主菜,少見多怪嘍。
劉思明在坐回自己位置前的短短幾秒中迅速瞟了她一眼。他知道她在勉強裝著不說話,但他也不想去點破,因為這就是“冷戰”的意義。
你曾有過與自己最好的朋友鬧僵的時候麼?對,之後倆人就誰也不知聲,立馬變得冰冷無比不可靠近。但在那漫長而寡語的日子裡,雙方卻是無時不刻惦記著對方,或許是在不經意間焦急的一瞥,又或許是習慣性想要聊兩句時嘴唇猛的一僵。現在的二人就是如此。隱隱約約,二人的桌子之間存在著一條“三八線”。
不論是不經意間碰觸到彼此的肘臂,還是目光不小心有了交集時的一顫,這一段日子都是難捱的。但奇怪的是,雙方都不怎麼想表明態度——似乎都沒有那麼怨恨想讓對方盡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