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爾說道:“沒事,這是我們輝特部份內之事,再說了,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車淩哲布看著他,沒有說話。
阿穆爾繼續說道:“車淩蒙克,這次戰鬥中生龍活虎嘛,不像以前病怏怏的樣子。自從你們自伊犁回到阿勒泰後,再也沒看到你們三個共同出現在伊犁過。”
車淩哲布說道:“準噶爾對我們杜爾伯特一直不放心,我們又怎麼放心他們。準噶爾可是有一網打盡的傳統的”說著他忽然神色黯然,嘆道:“只是二弟不幸亡故,我們在這次戰鬥又實力大損,人算畢竟不如天算。誒……”
阿穆爾看著他,說道:“放心,我會支援你的,我們是朋友。”
“不對,我們是盟友!”
沿途,俘虜皆是“穿脛而走”,嚴冬苦寒之際,他們衣衫襤褸,不少人直接倒斃在路途中。
阿成看著,心有不忍,對瑪木特說道:“為什麼不給這些俘虜們穿暖一些,讓他們騎馬到阿勒泰呢,俘虜們活著,不管後來交還沙俄,還是作為奴工,我們都可以得到不少好處呢。”
瑪木特睨了他一眼,說道:“把他們交還沙俄,然後再讓他們武裝起來繼續和我們戰鬥麼?”
阿成指著倒在路上的俘虜說道:“那也不能眼看著他們就這樣凍死在路上。”
瑪木特覺得阿成的想法有些幼稚,說道:“難道讓咱自己士兵在地上走路,眼看著俘虜騎馬,吃著羊肉,喝著熱騰騰的奶茶?想什麼呢你!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打敗仗的結果。我們要是打敗了,一樣男人會被殺掉、女人被他們輪奸、牛羊被他們搶走。”
阿成扭頭看著這些俘虜,還想說什麼。
瑪木特接著說道:“你要是心疼俘虜,那就下馬走路,換一個俘虜騎你的馬,這是你自己的事。”
阿成語塞。
突然前方起了點小騷亂,幾個俘虜在搶另一個俘虜的鞋子。
雪地走路,沒有一雙像樣點的鞋子,怕是走不出10裡地就會倒地不起的。
阿成騎馬走近,讓侍衛拉開他們,問清楚什麼情況。
原來被搶的俘虜,名叫特納,他不是俄羅斯人,而是瑞典人,在瑞典與沙俄的戰鬥中,被沙俄俘獲,之後作為俘虜,替沙俄戰鬥。因為他精通火器,後來在沙俄火槍軍中充任教官。
這次戰鬥,沙俄的火槍給阿成留下了極深的映像。阿成覺得留著特納,或許會有大的用途。因而讓侍從牽過一匹馬,給特納騎。
瑪木特見狀,只是搖頭。
過了阿勒泰,大部隊進行著簡單休整。衛拉特也與沙俄簽訂了和平協議,當然一概拒絕沙俄的要求,俘獲搶掠的沙俄物資,自然也不會歸還,沙俄作為戰敗方,當然也無話可說。
瑪木特率軍回塔爾巴哈臺前,告訴阿成:“已經和敦多布說好了,你願意出那麼多錢作為撫卹金,也不能虧待你,就當你捐了個百戶,封地由你自己來挑。”
阿成苦笑不語,20萬,捐個百戶。這個生意無論怎麼算,都是虧大了。
辛辛苦苦那麼多年,一朝夕回到了從前。
還不如從前!
去往伊犁的路上,紮營休息,阿成來到阿穆爾的氈房,伸手說道:“拿來。”
阿穆爾一臉錯愕,說道:“什麼?”
阿成說道:“別和我裝糊塗,我知道輝特部汗王符節在你這裡!”
此次輝特部出征唐努烏梁海,阿穆爾央求瑪木特把符節給自己,方便帶兵。之後瑪木特回塔爾巴哈臺之時,阿穆爾使了個壞,不搭理瑪木特派來索要符節的人,一溜煙就跑回伊犁了。
阿穆爾笑了,罵道:“你是狗麼!鼻子這麼靈。符節我這還沒焐熱呢!”
阿成不搭理他,徑直在房間裡找,說道:“你答應我的。我這還指望它呢。我現在是一無所有,還欠20萬銀子的債。”
阿穆爾把符節遞給阿成,說道:“撫卹金準噶爾會先墊付的。我要是你,這20萬,絕對一直拖著,拖到無可再拖了再還,或者幹脆不還了。”
阿成笑道:“你以為我會立刻就還清麼?錢還清了,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欠錢才是大爺!”他握著符節,轉身離去。
“喂!要不要這樣,拿了東西就跑!牲口!”阿穆爾在後面罵道。
“我要急著還錢的!我現在是個窮鬼!怕是用不了多久,連你也會嫌棄我!”
“我現在就嫌棄你個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