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罵罵咧咧的各自回家了。
額敏河發源於塔爾巴哈臺山,流經塔爾巴哈臺城南茫茫草原,九曲十八彎,最終注入西邊的波瀾壯闊的阿拉湖。
秋天的額敏河確實美。
站在額敏河北岸的一處平緩的山崗上,腳下,草原由綠返黃,牛羊膘肥體壯;天上,鴻雁遠走高飛向南方;山下,河水奔跑著、跳躍著一路向西;西邊,阿拉湖波光粼粼、輕舟蕩漾。
不遠處,七匹俊美的馬奔跑上山崗,馬上人兒,也是男俊女靚。
阿穆爾一馬當先,率先到達。他下馬後,上前抱著琪琪格下馬,一邊回頭看著才抵達的阿成,笑道:“阿成,昨天的酒,還沒醒麼!你的馬也喝醉了吧,慢了吧唧磨磨唧唧的!”
阿成不理他,回身去扶寶日格下馬。
寶日格笑道:“我自己能行”說著起身跨馬從馬鞍上一躍而下,倒也輕巧靈動。然後她挽著阿成的胳膊和眾人彙合。
巴音和巴特爾從馬上卸下毛毯,鋪在草地上。巴音快17歲了,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平時喜歡跟著阿成和阿穆爾“鬼混”,也常和與自己年齡無差多少的姐姐寶日格打打鬧鬧,有這樣逍遙自在的聚會,自然少不了他。
班多克雙手叉腰,站在山崗上,瞭望腳下的草原,說:“有這麼一片草場,白天騎馬放羊,晚上和心愛的姑娘鑽鑽氈房,你們說,這日子是不是神仙般的自由自在!”
“神仙般的日子,應該是白天晚上都和姑娘鑽氈房……”巴特爾撿起一個小石子,砸向班多克。
“真的假的!”班多克躲閃著。
大家哈哈大笑。
在衛拉特,“鑽氈房”意味著入洞房,也指少男少女未婚而偷食禁果。
“來來來,這裡有5年陳的伊犁特釀,阿穆爾和班多克的最愛;還有從西方運回的葡萄酒,巴音的最愛”阿成張羅著把美酒、奶茶、水果、堅果、肉幹、乳酪等陳列好。
巴音舔舔舌頭,看看阿穆爾和寶日格。他喜歡喝酒,但每次酒後身體都會不適很久,因此大汗不允許他喝酒。
“喝吧,我不給阿爸說”阿穆爾說道。
“我偏說!”寶日格搶過葡萄酒說道,然後又拿過酒杯,給巴音到上半杯,囑咐:“少喝點。就半杯!”
巴音笑嘻嘻的說:“姐姐最好了,將來一定能嫁個有錢人。”
寶日格聽著高興極了,又給他倒上半杯,說:“這是最後半杯了,之後喝奶茶哦。”然後看著阿成甜甜的笑了笑。
圍坐在一起,大家觥籌交錯,談天說地,十分暢快。
“巴特爾長大了想幹什麼?”班多克問道。
“我們還沒有長大麼?”巴特爾笑道:“我想當個託忒文學者,我還想為衛拉特貧苦牧民們謀福利。”
“巴特爾是想當衛拉特琿臺吉呢!”巴音起鬨道。
“不能這麼說。不是一定要當上琿臺吉,才能為牧民謀福利的,權貴,也不見得是真正對牧民好的。”阿成接過話頭說道。
巴音點點頭,問道:“阿成,你呢?”
“我,做個富家翁嘍。難道我也能當衛拉特琿臺吉不成!”
“那寶日格就是要當富家婆啦,對不對?”巴音搶著說道。
眾人鬨然而笑。
寶日格臉紅了,搶過巴音的酒杯,不再給他喝酒,說他一灌點黃湯就瘋言瘋語。
“阿穆爾呢,想做什麼。別說輝特部汗王啊,這個我們都知道。”阿成看著阿穆爾問道。
阿穆爾笑了笑,說:“輝特部汗王有什麼意思。準噶爾汗王,衛拉特琿臺吉才來勁!”
“就是!阿穆爾能成就噶爾丹一樣的偉業呢!”班多克舉杯,眾人也都紛紛舉杯。
“琪琪格呢?你想做什麼啊。”寶日格放下酒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