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紅手印，他才猛然驚醒，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簽過什麼字，那這份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又是從哪來的？
想到這，他忽然意識到，這裡搞不好還是幻覺，他還處在幻境中。
抬眼迅速掃過四周，他看著家裡的擺設，傢俱都不對，不順手，不夠亂。
“起來，起來啊，你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了麼？我叫你起來，你聽到沒有，你起來啊……”
突然，臥室裡傳出叫喊聲，黃火土小心翼翼走了過去，輕聲喊起了正在訓斥女兒的清芳，“清芳，清芳？”
“你們父女倆都是這樣，家不像家，”清芳很生氣，不斷搖晃著女兒，喊道：“起來，我叫你起來……”
“火土，”清芳察覺到黃火土進入臥室，就在她身後，她回頭面露悲傷，眼角含淚，對黃火土問道，“我們這個女兒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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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對不起，我叫你說對不起，”清芳在黃火土身上沒有得到答案，又轉頭去折磨起了女兒，“我叫你說對不起，你聽見沒有。”
“清芳，你在幹什麼？”黃火土見清芳越來越過分，他也急了，急忙衝上前制止清芳。
可黃火土剛伸手搭在清芳肩膀上，準備制止清芳的粗暴行為時。
清芳猛然回過頭來，面孔瞬間變化，從清芳的模樣，變成了幻術女的模樣，手裡還拿著一把尖刀，另一隻手抓起黃火土的女兒，準備向黃火土的女兒刺去。
之前，她就已經刺過好幾刀了，黃火土女兒的腹部猩紅一片，鮮血都染紅了身前的衣衫。
“不，”黃火土見到幻術女劫持自己的女兒，還準備拿尖刀刺自己的女兒，這次他不再留手，抬起手中的槍口，對準幻術女連開數槍。
砰砰砰——
直至打空手槍彈夾中的子彈，他才罷手。
同時，幻術女身上也綻放出數朵紅色血花，身體不受控制倒了下去。
當黃火土開完數槍，回神後，家消失了。
兩年前的那條走廊也消失了，他又重新回到了古道觀裡，他便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他慢慢走上前去，翻開了被自己擊斃的幻術女，拿槍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當他看清自己真的殺了幻術女後，他渾身一鬆，四肢一軟，癱坐在地。
“我要走了，你也會跟我一起走，”幻術女抬起帶血的手掌，緩緩摸向黃火土的臉頰，笑道，“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幻術女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張狂，笑聲肆無忌憚，開心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她一直以來的夙願，終於完成了，她成仙了，她是仙了……
還有秦九，秦九並沒有阻止她，那她便放過秦九好了。
身為仙，何必跟一個凡人斤斤計較，凡人的過去。
如果再惹自己不開心的話，隨手滅掉就是了，凡人制造的機械體罷了，不足為慮。
哈哈哈，我成仙了，成仙了……
啪，啪，啪——
秦九拍著手，走了過去，點了一支菸，慢慢抽著，吐出白霧。
他瞥了眼同樣倒地的黃火土，給醫院打去了電話，由於黃火土吸入了太多蟲生真菌，陷入重度亢奮狀態，已經暈了過去，再不進行救治，就快要嗝屁了。
所以，他先給黃火土叫了救護車，又給李豐博發去一條資訊，才看向身中數槍，還那麼開心的幻術女，“這就是成仙麼？”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秦九不知道對方問什麼，便笑著反問道。
直到這一刻，幻術女都還不敢相信，秦九真的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目睹她成仙，甚至是助她成仙。
有很多她不方便出手的事情，秦九都出手幫她辦了，有很多秦九能干擾的事情，甚至是阻止的事情，秦九都沒有阻止，而是默許了死亡的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