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鐵網一處硬生生被網球破穿一個巨大的洞,透過口子,能看見梔晚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卻又布滿血絲的眼睛。
跡部苦笑一聲,放下擋在臉上的球拍,強迫自己憋回眼框的淚,“你破壞規則了,梔晚……同學!”她的所作所為,叫他難以親切的再喚她梔晚丫頭。
裁判見大事不好,便收拾後局道,“梔晚惡意中傷選手,現決定取消梔晚的比賽資格。”
此訊息一出,全場嘩然。
不二原本吃痛的趴在地上,聽到附近有一個強大的碰撞聲,便抬頭,沒成想看見怒火中燒的跡部,叫囂那邊的梔晚。
而其餘球場外的人也紛紛趕來,尋個究竟,至於場內的選手,便站在原地瞧著,其中包括幸村。
桃城不服,便反駁裁判的話,“憑什麼取消梔晚的比賽,憑什……”
桃城話還沒說完,便叫突然傳進來的一聲如雷的聲音打斷:“都在吵什麼,還比不比賽了!”
說話之人就是三船教練,其實在這之前,他一直躲在一處樹下喝著美酒看著比賽。
他知道一切的發生經過,桃城又要開口辯駁,再次被他打斷,“沒叫你說話別插嘴!”說後,又看著場中的跡部、不二和梔晚等人,隨後哼腔大喊,“渣滓就是渣滓,一些小事就能大驚小怪成這樣,還不快給我繼續比賽。”
“裁判,所有球場的比賽照比不誤,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除比賽之外的話。”
裁判為難,“可是,梔晚同學她存在蓄意中傷選手的……”
“那又怎麼樣,我說比賽就比賽,你是老大還我是老大。”
“是。”三船入道的態度堅決,裁判又只能聽他的,所以只好服軟。
裁判鬆口後,三船看向跡部,悶哼一聲,隨即瞥了眼梔晚,那丫頭居然冷著臉沒有一點感激的意思,他輕咳一聲,隨而走出球場外,再不理這些渣滓。
比賽鬧了個小插曲,所以等到重新開始比賽時,天色已黑的不成樣子。
幸村和白石比賽不過兩輪,兩人比數持續到40:40平。
白石的劈空直球很難應對,幸村在他手裡頭吃了不少虧,幸村回擊白石一球,那邊白石也上前再次使用劈空直球,幸村還是如上幾球一樣觸球卻落了空。
“白石領先。”
幸村理了理肩頭披著的立海外套,轉身回到接球點,“和你對打之前就預料到了會是一場惡戰,可是這樣一邊倒的局面,倒是沒想到。”
白石面懷歉意,“嗯~怎麼說呢,我上場之前倒沒怎麼想過,隨遇而安嘛。”屁話,他白石哪是這種隨遇而安的人,這個招式是他在去年全國賽過後練好的,那時幸村作為單打一,與他進行四分之一半決賽,期間苦於幸村高超的網球技術,最後以3:6慘敗。深受打擊的白石,回去之後苦練絕技,就是要在未來某一天成功打敗他。
白石發球同時,幸村咯咯笑了兩聲,隨而去接下他的發球。
場外觀月閑散的聲音傳來,“幸村還是第一次被人拿下這麼多分,不可思議哦。”他的手指攪著額上微卷的一縷發,隨意的站在邊上。
“是這樣沒錯,可是……幸村的外套……並沒有掉!”
先前眾人並沒注意這點,直到胡狼此話一出,他們才注意到,幸村的外套,確實還好好的披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幸村有個癖好,就是無論何時都喜歡把外套披在身上,即使是比賽過程中,他也會這樣做。一直以來除非遇到足以叫幸村十分珍視的選手,比如真田,他才會主動把外套脫掉,被動打掉外套的次數僅有一次,那就是兩年前第一次與越前在全國大賽上交戰那時,一開場就被越前使用幾個招式,“誘導”式的打掉了外套。
白石幾次都發動了那個招式,那球次次都從幸村的球拍下落地,但即使失去幾個分數,幸村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臉上掛著自信且威嚴的笑意,十分享受這場比賽。
隨著比賽的尾聲越來越近,白石的成功近在眉睫,原本應該高興的他,心裡卻莫名慌得很。
幸村的絕招那麼多,為什麼今天沒有發揮一次?反而只是靠著一些普通的回球來對戰。看不起自己?不,絕不會是這樣。失去興趣?也不對。
到底,他的目的是什麼!
“嘭!”
“白石拿下此局,5:3。”
“都已經最後一局了,幸村怎麼還不反擊。”柳撚著下巴,眉色緊張。
“切,原來神之子也不過如此。”木手態度惡劣,嘲諷幸村的無用。
“比賽繼續,白石發球。”
白石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面色凝重,望向那邊沉著的幸村,“絕不會這麼簡單,是吧。”
幸村施以微笑,“來吧,要是拖到最後,我們兩人都會被淘汰出局哦。”
白石攥緊了網球,抬手發力,“喝!”伴隨一聲叫喊,那球穿過空氣直直往那半球場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