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沒過第二關,居然就有這麼多人淘汰,看來兩年不見,你們的能力是越來越差了。”三船站在之前跡部站的地方,睨視底下四十個高中生,他原本以為,以他們稱霸世界網壇的實力,是能輕而易舉完成所有關卡,最後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可沒想到結果往往差強人意。
大部分高中生們被三船訓斥的慚愧滿面,全都低著頭顱。
切原用手肘,“漂亮的仙女,他怎麼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梔晚那時正抬著頭觀望三船,注意到有人在和自己說話,於是稍瞥了眼神,便看見身旁這位頭發像海帶一樣,天真開朗的大男孩,悄咪咪對她問了問題。
梔晚對他沒有一絲印象,所以並不想理他,也沒準備回他的話。
三船還在七嘴八舌的痛斥高中生的無能。當然,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一是受了跡部父親的委託真正的原因其實是跡部父親給他提供了一整屋的好酒,嗜酒如命的他,自然是經受不住誘惑),這二嘛,去年的世界賽過去快半年,他要趁著這次的機會,檢查他們的能力有沒有退化,這樣在後半年的訓練中,就能稍微精準看出誰的進步最大,韌勁最強。因為今年,他被選為了監督。
而且上一次看到他們,還是兩年前的世界賽,倒是真有些想念這些渣滓們。
然而他看到的效果並不理想,暫且今天這事不提,就是昨天,跡部居然輸給了一個毫無對戰經驗的網球“白嫖”,簡直令他失望透頂。
一想著這件事,就氣打一處來,三船掃視底下一片,終在右角處一群人群堆裡,看到那雙沉著卻溢滿野心的眼睛,他粗氣大喘,而視線再往右移,卻發現切原赤也那小子不安分,隨即他大斥:
“切原赤也!”
當眾被罰跑繞著酒店五十圈,切原不敢造次,只能埋著頭懨懨的去跑步。
場內再次變得緊張起來,三船知他們已經累了一天,也就不再過多訓斥,直接進入正題。
“渣滓們,雖然你們今天全軍覆沒,但是後天你們又可全隊複活,就參加我組織的網球單人對戰,時間為兩天,各位回去放開了休息,不然早早被淘汰就是自己的錯處了。解散吧!”
底下人原本洩成一團皮球的高中生,聽到這個訊息,立馬興奮起來,紛紛吶喊教練萬歲。
“既然是三船教練組織的,而且參加比賽的都是日本數一數二的高手,那麼這場比賽一定要有名字,就叫——三船杯,各位覺得如何!嗯?”跡部雙手抱胸,鼻腔發出一聲長長的性感的“嗯”,張揚的姿態就好像在昭告天下,他跡部景吾絕對是最後的贏家。
……
他們回到酒店後已近傍晚,疲累不堪的他們早已經吃完飯,洗完澡回房間休息。
梔晚手拿棉簽,仔細為腿上的傷擦拭藥酒。她受的傷不多,但是有幾處劃了很大的口子,為了後天的比賽,她得認真弄好這些傷口。
房間裡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其餘三個去泡溫泉了,說到溫泉,梔晚還不得不服跡部家的壕無人性,這個酒店不止起碼有四個大大小小的溫泉,所以盡管昨天遠山把其中一個溫泉的男女分割牆弄倒了,但是還有其他的,所以她們三全去泡了。
昨天那件事歷歷在目,慘不忍睹,梔晚算是對溫泉怕了,而且腿上有傷,所以今天並沒有和她們一起去。
擦好傷後,梔晚起身活動,覺得並不怎麼疼,打算換好衣服出門就在酒店周圍逛逛。
時值四月末,薔薇花開得正好,梔晚套了一件酸橙綠的薄衫,下身穿了一條寬松的闊腿褲,日本的夜真涼,梔晚稍顫,不小心碰到了身邊咫尺的薔薇花。
靜悄悄的夜有了少女輕微的鼻息聲,還有花骨朵間摩擦的莎莎聲,梔晚唇角微揚,可能是個性的原因,以前她從不覺得薔薇好看,只覺得此時此刻面前搖曳的薔薇,一簇簇的薔薇,成團成團的薔薇,竟叫她和那天初來青學時,看到漫天櫻花時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驚喜又心動。
她找了一條長椅坐下,天色漆暗,以致她不能辨別椅子是什麼顏色的,但後面是一大片薔薇花,這她倒是能看清。
她坐在椅子上伸手觸控後面的薔薇,但逗弄沒幾分鐘,手指就被薔薇莖上的青刺刮傷,梔晚不疾不徐伸手往包裡找紙巾,但紙巾沒找到,倒是弄出一條發帶。
梔晚才醒悟過來,這條發帶居然被她帶在了身邊,想想竟有些哭笑不得。
“梔晚。”
一聲輕碎的聲音喊梔晚的名字,她知道那是不二的聲音,“不二學長?”她轉頭,看到他穿著一件白色短袖,應該是剛泡完澡吧,些許氤氳霧氣在他臉龐和頭發絲上環繞,所以碎發有些濕濕的,臉上也泛著潮紅。
他緩緩迎身,問她是否介意自己在旁邊坐,梔晚說好,他才輕輕坐到她身邊,兩人之間相隔一個手掌那麼寬。
“你怎麼出來了?”梔晚問。
“你不是也出來了嗎,興許我們出來的原因一樣呢。”他語氣輕緩,笑意盈盈,但視線下移卻看到她的手上拿著東西,天色昏暗,他並沒看清那是什麼,才又緩緩道: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幸村給她的發帶。當一個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時,要是看到她的手上,或者身邊,拿著別的男人給的東西,自然是要吃醋一番的。
不二或許喜歡梔晚,梔晚現在喜歡不二,她目前的心思並不怎麼複雜,所以只是淡淡道,“發帶,幸村給的。”
不二眉心一緊,臉色僵硬,但一瞬之後又恢複起平常,他笑著對她說,“今晚沒有月亮,一個人散步不害怕嗎?”
梔晚嘴角微動,搖頭說不怕。擺頭時揮散的長發在空中,伴著濃鬱的睡蓮香,留下一瀑瀑烏黑的絲簾。
她一向最注重頭發的保養,自然頭發的觸感很好。不二輕笑出聲,伸出手原想稍微拍拍她的頭,可後來卻情不自禁一路從發根撫到發尾,她的臉微紅,體內就像被一股電流擊中,酥酥麻麻的。
他見她並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於是便開始把玩起她漂亮漆黑的長發,並輕聲喚她,“梔晚!”
她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