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就在她面前,他的視線一直落到她身上,可梔晚卻冷著一張臉,不睬理他。他有些氣惱,記憶中和她的每一次接觸,她要麼穿上冰冷的盔甲,徒做明哲保身的無用功;要麼豎起堅硬的刺網。
“梔晚丫頭。”他賭氣似的大喊,像個沒有從大人手裡要到甜糖的垂髫小兒。
他喊那時恰好是不二走棋到梔晚身旁的時候,他愣住,一語不發看向梔晚。
梔晚很不滿別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叫她名字,因為她並不樂意被眾多雙眼睛盯著的感覺。即使她常常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她的眼神死死盯著他,警告跡部安靜點、本分點。
瞪目的威嚇還是有效果的,跡部俯下身子湊在她耳旁,輕聲說了句,“梔晚丫頭,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本大爺給你的見面禮嗎?”
梔晚切了聲,眼神飄到別處,“那我還真是感動涕零。”
總算和他說句話了,跡部一直悶著的心頓時得到釋放,他得寸進尺,想再次與她攀談,卻被不二和幸村打斷興致,“梔晚,該你們組咯。”
“梔晚同學,到我身邊來。”幸村偏著身子,說話時眉毛輕往上挑,顯然,他很不樂意有人打擾到遊戲的進度。
梔晚如臨大赦,輕輕點頭,又看了下身旁的不二,略揚嘴角後大步朝著幸村身邊走去。
跡部被氣得不輕,他怒瞪不二,又看了看幸村,怒不可遏的他覺得他二人臉上的表情裝滿了得逞。
哼,走著瞧!
幾輪過去,不二組搶先完成收盤,幾人商議決定後,毅然走向第二通道前往闖關,與此同時,其他三組開始進入收盤。
“真不愧是天才不二,這麼快就帶領二組完成收盤了。”白石瞧著他們遠走的背影,感嘆道。
跡部冷哼,滿臉透著不服氣。
二組真田和木手首先搶下外一圈和外二圈,真田做事老練穩重,他目掃全場,看到鳳正要跨步移動,於是趕緊阻止道,“長太郎,你走了後面的梔晚同學就走不了了,先讓梔晚同學過來。”
聽到真田的喊聲,鳳頓時一慌,一時竟不知右腳要安放在哪裡,於是身體一傾,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嘴裡發出陣陣的呻吟。
“你沒事吧?”梔晚就在他的左側,見他倒地,趕緊蹲身詢問。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離開自己所站的原地,紛紛上前探視。
他的身邊被圍的水洩不通,頭摔得不輕,捂著後腦勺的他並沒聽到梔晚的喊聲,但傳來的一陣清冷寡淡的柑橘香卻能進入到他挺直的鼻子裡,他識的那是愛馬仕的尼羅河香水,因為姐姐也經常愛用這款。
他慢慢抬頭,撞見一雙幽深的眼瞳,它就像是處在漫漫長夜中的森林,並不因沒有被陽光滋潤過而活的殘缺不堪,反而因著居住在森林裡的精靈點綴裝飾在各處的童話燈而顯得神秘又斑斕。
他迷濛了眼,那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個在暗夜的森林裡迷了路的小孩,哭紅了眼掙紮這片毫無邊際的綠色王國,在失去希望的最後一瞬,整片森林突然亮起了五彩的星星燈,照亮了前方幽暗的曲徑小道,朦朦朧朧間小孩看見小道的終點坐落了一個小小的原木小屋,饑腸轆轆的他,沿著光亮和小道慢慢走向那座小木屋,滿懷疑惑的顫抖著雙手推開那扇掛著綠蘿的門,寂靜的夜發出嘎吱的響聲,映入眼簾的是一堆生著炭火的、上面架著鐵鍋的、裡面有熱騰騰的、散發柑橘香的稀飯。
“你沒事吧?”梔晚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見他好久都沒說話,於是趕緊又問一遍。
鳳從白日夢中醒神,他理了理心緒,抱歉道,“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鳳的注意力一直注視梔晚,這下子教的在場的男生一陣調侃。
“喲喲,長太郎真是重色輕友,我們站在一邊關心你的安危嘞,到頭來心心念唸的還是隻有某人啊。”千石開玩笑道。
“哎呀哎呀,人家倆口子的事,你還吃醋個什麼勁。”千歲接話。
遠山腦子中就沒有裝過這些事,所以他們說的話並不是完全懂,他撓了撓腦袋,“啊嘞?”
“呵呵,遠山不懂也正常,你還小。”白石捂著嘴偷笑。
被他們調侃的當事人卻感覺異常尷尬,鳳紅著臉辯解道,“不是的各位,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你們難道不打算繼續比賽了嗎!小嘍囉們。”跡部面色微僵,顯然他並不滿意鳳此時的失態。
看到跡部從人群外進來,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微怒的眼睛直直盯著他,鳳卻並不敢直視,只能躲閃道,“我……我們還是繼續比賽吧。”
一場鬧劇結束,鳳起身重新站好,瞧見梔晚回身準備回到陣營,手一伸卻撲了個空,他失落,心想她會不會生氣了。
然而鳳確實是多慮了,因為梔晚並不善於瞎猜別人的心思。
她只是覺得被人無端調侃了實在不爽。
她冷著臉,走到木手旁邊,這下子一組才算完成了兩圈,還剩最後的外三圈。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