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平過去捏捏她的臉:“快別板著了,走吧。”
“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俞北平笑,“回家啊。”
“今晚不回去了,去你那兒吧。”
俞北平回過頭,燈影下,眼神竟然有些瀲灩的味道。他半開玩笑地眨了一下眼睛:“都羊入虎口的,還有送回去的道理?難得見一次,我得把握好機會。”
湯子期笑:“那你試試,看看不崩掉你幾顆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到底是說不過他,湯子期“呸”了聲,主動放棄。
到了住的地方,兩個人悄悄從後門進的。門房還以為哪個翻牆出去的小兵,都打瞌睡了,還拎著燈過來閃他們:“幹什麼幹什麼?都到點了。”
等照清晰了,這人才詫異:“俞站長,怎麼是你啊?”
湯子期尷尬極了。反觀俞北平,面不改色心不跳:“出去約個飯局,太晚了,免得吵到別人,你給開一下門吧。”
這些規定是針對普通兵的,並不限制俞北平這個級別。他選擇從後門進,只是不想擾了人家。
這人愣愣的,稀裡糊塗就給他開了門。
門一開,兩人大搖大擺進了崗哨,往前慢條斯理走了幾步,到了沒人的草叢,立馬牽起手,不約而同一陣狂奔,繼而鑽進了樓裡。
湯子期還貓在樓道裡往外面看:“沒人瞧見就好,丟死個人了。”
“有什麼好丟人的?”
“大半夜的,你以為很光榮啊?”
進了屋,她關門的動作都不自覺放輕了。俞北平給她倒了杯水,湯子期推手拒了:“大晚上的還喝什麼?明早起來都水腫了。”
“這不是剛剛看你吃了很多紅燒肉嗎?口味這麼重,不用喝水啊?”
說起來,嘴巴還真有些鹹了,可這臺階又不好下,有些僵著了。
“喝不喝啊?”俞北平看出她的想法,把杯子遞到她面前。
“才不要。”
“還傲嬌呢。”
湯子期嬉笑:“那你哄哄我啊。”
“你要我怎麼哄啊?近三十的哄人技巧都貢獻給你了,湯大小姐。我的小公主,我的祖宗。”他把水杯又遞過去一點兒,“乖,喝吧。”
“你哄小狗呢?”嘴裡不滿,她手裡還是接了過來,灌了一口,嚥了下去。
不過,這水還是挺解渴的。
“礦泉水嗎?喝著甜甜的。”
“不是。”
“我覺得像啊。”她有些詫異,擰眉又啜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巴,喃喃,“難道是我的味覺去了問題。”
俞北平笑著撈住她,往屋裡帶:“你的味覺沒問題,這不是礦泉水,是淨水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