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子期一驚,眼神有些興奮:“你是說……”
“別這麼八卦。”他抬手就按住了她的嘴巴,似笑非笑,“小心禍從口出。”
湯子期把他的手拉開,不服氣:“有您俞太子在,我怕什麼禍啊?您都能給我擺平了。”
俞北平哭笑不得:“這是拍我馬屁嗎?”
“我是實話實說。”
俞北平也沒辯駁,欣然受了。
別看他這人現在不顯山露水的,做事都留幾分餘地,那是年紀到了,經歷得多了,以前年少輕狂的時候,說橫行無忌都是輕了。別的子弟見了他,都是繞著走的。
可惜湯子期沒見過。這些,都是從肖揚和李從周幾人的嘴裡得知的。
他小時候有段時間還待過南地某個省城,跟人家釣魚搶地盤,把副省長侄子的腿都打斷了,人家還得跟他道歉。
湯子期聽著這些,就像聽天書似的。
心裡想著,又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明明瞧著是個挺和氣的人啊。
可越是這種人,越是難打交道,反而是那些脾氣看似暴躁的人,其實就是紙老虎,直率好拿捏。比如,江越。
“想什麼呢?”俞北平蹲到她腳邊,遞上切好的水果。
她用叉子叉了塊西瓜送嘴裡,咀嚼兩下就一口吞了。
“想江越。”
“想他幹嘛?”
她沉默了會兒,道:“他和陳珞,就那樣了?”
俞北平倒是平淡:“不然呢?還能怎麼樣?”
湯子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冷血?江越也是你的好朋友吧。”
“這不叫冷血,叫冷靜。就算你同情他們,覺得難受,事情已經那樣了,根本不能改變什麼。”
這還不叫冷血?
湯子期有時候真覺得他冷靜得過分,賭氣:“那要是哪一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
她的嘴巴直接被他堵住了。
俞北平喝道:“你是不是皮癢了?什麼話都能亂說?”
和顏悅色久了,她差點忘了這人骨子裡什麼霸道樣子了,連忙閉緊嘴巴,搖頭告饒,他才放開她。
“下次再也不敢了。”她拉拉他的襯衫衣角。
“這話就像耳邊風,聽過就算了。”他嗤笑。
“這次是真的!”
“真的?”他用食指勾一下她下巴,“要不要我給你數數,這話你說了幾遍了?”
湯子期閉上了嘴巴。
這人記性賊好,幾乎是過目不忘。跟他比這個,還是算了吧,識趣一點,也給自己留點兒體面。
俞北平抬手看看腕錶,起身:“不早了,睡吧。”
“剛吃了夜宵呢。”
“難道你還想運動運動?”他俯下身,認真地問她。
目光接觸,湯子期連忙搖頭。她那麼說,也就隨口一說嘛,沒經過大腦的。
俞北平輕笑,把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