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沒問,心裡是這麼想的。”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端了杯水來喝。
“我也是關心陸錚和老師的事情。”湯子期說。說完,又覺得佔了理,底氣也足了些。
陳珞什麼都不願意說,俞北平也私下找過楊述。兩人卻好像心有靈犀一般,絕口不提和對方的關系,好像他們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普通交情。
陳珞一審判了死刑,二審改判無期,主訴的就是李從周。
李從周說,她沒有選擇上訴。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鹿江。這次的交流,我是自己報名的。”她拿來了一個小碗,把切碎的水果一一傾倒進去,又開始滿冰箱找酸奶。
“你要找什麼?”俞北平過來幫襯她。
“酸奶。”
“要做水果沙拉嗎?為什麼不用沙拉?”
“熱量太高。”她說著,擔憂地掐掐腰裡的軟肉,“早上稱了稱,又胖了。”
俞北平憋著笑,把她抱懷裡,使勁揉著臉頰:“還好啊,也不是很胖,手感肉肉的,我挺喜歡。”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微笑:“我過兩天也調過去。”
湯子期訝然:“……你去幹嘛?”
“工作啊,技術交流。”回答地非常簡短。
湯子期卻覺得這話摻了不少水分。
“真的?”
“當然。”他回答地非常自然,還沖她笑了一下。
湯子期雖然心有疑慮,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兩人都要調走了,過兩天圈裡聚了個會,去西山賽車遊玩。這頂上是個度假村,老闆財大氣粗,當初還多出了一分錢,把上山的路也給修了。原本坑坑窪窪的破山路,如今也能順順當當上山了。
前提是,你車技得好,膽量得大。
就湯子期這種,一個人是絕對上不去的。甭提護欄就半人高,彎道很大,稍有不慎就有車毀人亡的危險。別說開了,就是人坐上面,眼睛往下面看都覺得心肝顫。
湯子期偏不信這邪,他都上車了,敲敲玻璃門,又把他拽了下來。
“幹嘛?”俞北平好笑地看著她。
她理所當然伸出手:“我來開。”
“心情不好就玩別的,這玩意兒也能拿來消遣?”
本來是句打趣話,她卻當了真,還真和他槓上了:“我還非自己開不可了。”嫌他礙事,她推他一把,“走開。”自顧自上了駕駛座。
俞北平勸都沒用,只能上了副駕座,隨時關注路況。
雖然她駕照拿了不短時間,可沒一次上過高速,車技一如既往地蹩腳。
就拿她轉彎來說吧,人家都是自在地坐在椅子上,手裡快速轉,她是手裡轉的同時身體也跟著不受控制地轉,瞧著就別扭。
俞北平在旁邊提醒她:“你幹什麼呢?人都要翻了。開車怎麼這麼僵硬啊?手裡轉就行了,你人跟著側翻幹嘛?”
他一提,她才翻轉回來,坐正了。
可下一次,繼續犯同一個錯誤。
好不容易開到山腳下,俞北平讓她停下,兩人互換了位置。就她這車技,她還不樂意呢,好像他不讓她發揮似的。
“路況好的時候,隨你開,這種山路,還是我來開吧。”他嫻熟地發動、踩油門、上山,動作一氣呵成,車身都不帶抖的。反觀她,開的時候車身歪來歪去,看到旁邊有車經過,還會不自覺往旁邊躲。
因為膽子小,高速都不敢上。
她這駕照,考了跟沒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