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也比較情緒化。可明顯,陳珞不是這種人。她的感情投入很有限,哪怕朝夕相處的一些人,也永遠走不到她心裡。
這種人,天生就很冷感。
平日,她也跟她嬉笑怒罵,可平靜下來,剝掉那層偽裝的面具,眼前這個人簡直讓她陌生,甚至膽寒。
湯子期心裡有個聲音在喊:這才是最真實的她!
她壓住心裡的憤怒和悲慼,冷冷道:“那楊述呢?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陳珞微微一震,詫異地望向她,快速地提了一下唇角,似乎很意外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不過,她沒有慌亂,仍是鎮定地望著她。
“為什麼這麼問?”
湯子期冷笑:“別裝蒜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陳珞微微一笑,不吃這套。
套話那些低階伎倆,顯然奈何不了她。
湯子期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裡更加憤懣。死到臨頭了,還這麼有恃無恐!
“你跟楊述是不是地下情侶?”湯子期又問。
陳珞只是微微笑,不答話。
“那江越呢?江越算什麼?”
陳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湯子期一噎。
過了會兒,她才繼續倒:“是楊述要你幫他走私藥品的吧?為的就是給申科集團盈利。楊述是連行書的義子,這些年,一直幫他經營這些非法勾當。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後援,所以,你成了他的情人。”
“你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我說的是事實。”湯子期盯著她的眼睛。可惜,陳珞的表情古井無波,半點兒破綻都沒有。
她只好換話題:“鐘翰雲呢?他有沒有參與連行書的這些非法買賣?”
陳珞這點倒沒有隱瞞:“沒有。”
“這麼肯定?”
陳珞嗤笑:“就那個二世祖,有點兒小本事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你覺得我會拉這種人來拖後腿?”
“鐘翰雲的父親呢?”
被查獲的那艘漁船,可是豐彙集團名下的,人員也是。
陳珞頓了頓:“有,不過不深。”
只要不涉及楊述,她似乎也挺好說話的。
湯子期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陳珞反問,笑著望著她,還沖她眨了一下眼睛,“謝謝你來看我。”
湯子期恨極了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既痛心又無奈:“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不是世道變了,也不是人變了。而是你,子期——”陳珞收起漫不經心的姿態,見面以來,第一次認真地望著她,“你太單純了。從小到大,你都沒有長大過。你家境優渥,父母健在,衣食無憂,你是不會理解我們的。”
我,還有楊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