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原本正煩惱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湯子期,他這一打岔,她頓感神清氣爽,撚了塊蜜瓜送嘴裡:“甜。”
湯子期卻老大不爽了,哼了一聲,也撚了塊蜜瓜塞嘴裡。
比她那塊大一個個頭,一口咬掉一半。
陳珞看她這番做派,也只是微笑,不搭半句腔,不給她半點兒發難的機會。
湯子期只好悻悻閉了嘴。
之後一直是陳珞和俞北平在說,聊著聊著說起江越。
俞北平笑著說,他那人別看一副紈絝大少樣,心眼兒挺好,人也單純,之前盤下澹臺,其實是為了幫助那對老夫妻,外面人不清楚就一通瞎傳,把他名聲都傳臭了。你是他妻子,可不能信那些風言風語啊。
陳珞只是笑笑,嘴角翹起。
可那漫不經心的意態,那不搭腔的表現,分明是在說,您少跟我來這套,江越什麼人我還不清楚?
俞北平在談判拉鋸這方面向來是最有耐心的,給自己續了杯茶,慢悠悠繼續:“比看他花邊兒多,我敢保證都是假的。”
“你拿什麼保證?”對待他這個肩上扛著星星的,陳大教授也不客氣,聞言就是一聲輕嗤。
俞北平不疾不徐:“我看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的。這樣吧,回頭你帶他上咱們軍總醫院去瞧瞧,看看他是不是貨真價實的處男一枚。”
陳珞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忙抽了紙巾壓住唇角,難得惱怒地斜了他一眼。
俞北平反而笑意加深:“他那人脾氣差,瞧著一副懟天懟地的樣兒,實際上就一紙老虎,你處久了就知道了。我看他對你挺有好感的,就是礙著少爺面子不好意思說。對了,之前子期送你那瓶香水,還是他特地在法國給你帶的。不過他不好意思直接給你,也怕被你拒絕,就說是子期給買的。”
陳珞這次是真的怔住了,皺起眉。
該說的也說完了,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兒了——俞北平起身告辭,去了廚房準備晚餐。
客廳裡就陳珞和湯子期兩個人,氣氛更加安靜。
湯子期摸摸陳珞的手,別扭地說:“江越是他兄弟,他當然幫他說了。要我說,蒼蠅不叮無縫的卵。這廝能是清白的?別被他騙了。”
“那你還幫他圓謊帶香水?”陳珞淡淡掃她一眼。
就這輕飄飄一句,就戳中了湯子期的軟肋。
湯子期惱怒地瞪著她:“你軟點兒要死啊?”
“誰讓你也是一刺頭兒呢。”陳珞撩起眼簾,給她飛了個媚眼,看得湯子期雞皮疙瘩渾身爬。
她忍不住抖了抖:“受不了你。”
時間也差不多了,陳珞看了看錶,起身說:“走了,有時間再聚。跟你聊一聊,心情確實好多了。”
“你受虐狂啊?我大多時間是在罵你!”湯子期沒好氣。
陳珞沖她微笑,還給了個飛吻:“打是親罵是愛,我就愛跟你吵架。”
湯子期哭笑不得,剛才那點兒陰鬱也一掃而光,指著她笑罵:“滾,你馬上給我滾!”
“遵命,寶寶!”她還在她面前站定,表情嚴肅地給她行了個軍禮。
湯子期都快笑岔氣了,把她送到門口,就要關門,這時,手機卻鈴響了。
是閆峰打來的。她這隻手機是新買的,鈴聲還是初始音,一聲接一聲,短促又焦急,彷彿在催她。湯子期一怔,詫異地接起來。
“子期,是我,閆叔叔。你聽我說,李教授出事了,我現在在xx路……”
後面的話,陳珞沒聽清,就見湯子期一邊歪脖子夾著手機,一邊快速套上鞋子奔了出去。
陳珞無暇他想,把車直接從停車區開出去,橫到她面前:“上來,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