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青只知道死了人,具體案情閆峰沒對她透露過,挺女兒這麼講,神色也緊張起來:“不會真出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之前不也碰上過大案?難度肯定有,做什麼一輩子都碰不上坎兒啊?就多琢磨幾天的事兒,你就別瞎添亂了。”
何舒青推開她,把碗扔到水盆裡:“嫌我添亂?我白伺候你們這麼多年了!一個個都跟我過不去!”
主母發威了,湯子期招架不住,找了藉口就溜出了廚房,拉了俞北平就往外面走。
“逃那麼快幹嘛?”他倒是悠閑,一隻手還放在褲兜裡,任由她拉著。
湯子期真想踹他一腳,可又沒那膽,只好回頭哀求:“家裡都這樣了,您就沒逗我我了,行不行?”
“可我喜歡逗你啊。”他把她抱起來,抬抬手臂,調了調位置,又往上墊了墊,嚇得湯子期馬上抱住他的脖子,踢蹬雙腿讓他放開。
俞北平笑:“不放。矮死了,這麼抱著正好。”
“你敢說我矮?我可是一六三黃金比例!”
“黃金比例?你確定?”俞北平上下打量她,想笑,又憋著,真沒好意思直接嘲笑她。
湯子期又踢了踢腳:“把我放開!”
“放什麼?我抱你走吧,咱們也去散散心,順便說說你家裡面的事兒。”
他抱著她去了附近的公園,沿著護城河岸邊的石子路走了段路,湯子期也不鬧了,安安分分地摟著他的脖子。
“你抱穩了啊,別給我摔了。”
“摔了我也接著你啊。”
湯子期給他一個眼刀:“敢摔我咬死你!”
俞北平失笑,瞧了她一眼:“還是這麼蠻橫。”
“說誰蠻橫呢?”她瞪他。
“別鬧了,帶你出來散心,不是來跟你鬧的,說說閆叔的事兒吧。”
湯子期這才消停,又小聲反駁:“什麼叫我爸?他不是閆叔啊?”
“好好好,咱倆的爸。”俞北平把她放下來,牽住她的手。這公園是開放式的,晚間這個點兒人還不少,不過這邊路燈壞了,就他們兩人。
一高一矮,趁著暮色慢慢穿過陰影。
過了會兒,他跟她說:“那天你們去季峰那兒,是臨時起意嗎?”
隔得時間久了,湯子期還真想了會兒,點點頭:“季峰提議的,說他在附近有房子。你知道的,他那人嘛,大老闆,哪兒都有房……”她說到這裡猛地一頓,驚嚇地看他,“你不會懷疑季峰吧?他和邱佔梅沒什麼仇啊,不至於吧?”
“誰說他跟邱佔梅沒仇?”俞北平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她,只是極盡諷刺地拉了一下唇角。
這話把湯子期說蒙了:“別賣關子了,關乎閆叔的飯碗呢,你有話就快說。”
她這急性子還是改不了,俞北平揉揉她腦袋:“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關於湯稚暉和杭薇的事情?”
“這有什麼關系?”
“關系大了。季峰和小輝是很好的兄弟,湯稚暉葬禮的時候,我就見過他,哭得可慘了。那次陳珞也來了,她倒是挺平靜,瞧不出多傷心的樣子。不過也難怪,陳珞性格內斂,小輝比較外向,他們倆小時候就玩不到一塊兒。”
湯子期捋了捋,皺著眉說:“你的意思是,季峰和陳珞都有可能殺死邱佔梅?”
俞北平毫不避諱,點頭:“他倆都有很大動機。不過,我個人覺得季峰更大一點。”
聽他這麼輕描淡寫地懷疑她的發小是殺人兇手,湯子期心裡就哽了一下,可一想,他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可就是這點兒“沒毛病”,還有他雲淡風輕的態度,讓她心情更堵了。
見她氣鼓鼓的不說話,俞北平微笑,話鋒一轉:“當然,也有可能是你那個藍顏知己。
“什麼藍顏知己?”湯子期知道他說的是梁靳棠,狠狠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笑道:“你別瞪我,咱們來分析一下。陳珞、邱佔梅都追求過他,他卻喜歡你,這裡面,你就看不出一丁點兒矛盾關系?”
“什麼叫他喜歡我啊?他也喜歡陳珞,喜歡季峰,我們只是哥們兒。”這一點,湯子期很確定。
就拿陳珞說吧,梁靳棠對她也很關心,以前下雪天,陳珞生病,只在電話裡不小心咳嗽了一聲,他就從被窩裡起來給她送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