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麻煩了。屋子屋外都搜遍了,五個嫌疑人也接受了檢查,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照這麼說,邱佔梅也有可能是在來別墅前中的毒,直到屋裡再毒發?
那這個排查範圍就廣了。
可是,也不能排除在屋裡下毒的可能。
甚至不能排除是意外。
花驪又說:“由於起效時間長,服下後不會立刻出現中毒症狀,死者很難察覺,最後大多是由於延誤救治時機而死。”
閆峰:“你的意思是,如果立刻發現,是有可能搶救過來的?”
花驪點頭:“看攝入的量,如果是微量,且馬上發現並送到醫院搶救,是有很大機率存活的。”
可是,從中毒到發作,可能有數小時甚至四五天的潛伏期,如果不是自殺,誰知道自己中了毒?
那時候,就算察覺,送到醫院也晚了。
臨走前,花驪又給了一條線索:“這種毒素發作時,會出現頭暈、目眩、抽搐等症狀,痛苦難當,最後由內而外,內髒潰爛而死。我想,兇手選擇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殺人,不可能是為了財物,應該是仇殺或者情殺。”
“謝謝。”閆峰親自送走了她。
……
走出警局後,湯子期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俞北平在外面等她,他身份特殊,得了許可,車開進院內後停在了門口的一棵白楊樹底下。從她站的地方望去,他靠著車門抽煙,今天就貼身穿了件毛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的小臂結實修長,手腕處往上延伸的地方有微微凸起的青筋,透著男人的力量感。
他身量高大,微微弓著腰的模樣很慵懶、很隨性,眼神也平靜地如一汪清水,可腳底下堆著的厚厚一沓煙頭出賣了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湯子期有些心酸,飛快跑過去,紮入他懷裡。
本來也沒那麼矯情,可這會兒眼眶下意識就是一酸。她抓起他胸前的毛衣,把眼淚一股腦兒擦了上去。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俞北平握住她的肩膀,心疼壞了。
她摟著他的脖子不吭聲。
俞北平暗嘆一聲,把她攔腰抱起:“回家再說。”
小姑娘瘦,也比他矮了大半截,就這麼直直的,他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輕輕一提就給她整個兒懸空提了起來。他手裡使勁,還往上墊了墊,把她抱高了些。
上了車,發動了,他又彎過腰來給她繫上安全帶:“晚上想吃什麼?”
車裡狹隘,他保持這個姿勢問她,顯得格外親暱。
湯子期抬了下眼簾,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唇,不算削薄,甚至唇瓣潤澤,很飽滿,笑起來時,弧度很性感。
不過,他很少笑就是了。
就算是笑,那也是冷笑,鮮少這麼親切的關懷。
她心裡暖洋洋的,伸出雙臂抱住了他,兩只小手軟軟地搭在他的後背上,隔著毛衣,摩挲著他堅實的背脊。
很寬闊,她得費老大力氣才能夠著另一隻手,骨骼堅韌,摸著很安心。
他難得沒制止她,伸出雙手把她攬到懷裡:“嚇壞了?”
“……也沒。”就是看到他,忍不住想撒個嬌。
被人慣著的感覺,還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