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有些意外,聶畔這傷竟養了七天就好了,甚至好了之後身體比以往還要好一些。
但唐然一點都不意外,她一直強調自己的藥很好,給聶畔用的都是好藥。就是她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颳了鬍子顯得太稚嫩,長了鬍子像江湖賣假藥的。
可能是做了虧心事,對聶畔要一起跟著去遊歷一事,唐然選擇了沉默,甚至因為聶畔受傷要多等幾天,她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
連帶著顧大山也很幸運地,被留了下來。
一行四個人,其中有一個是弱雞,還有一個超弱雞,沒有代步牲口是不行的。
兄妹倆帶著顧大山去買驢,結果不說是驢,連騾子都沒得買,牲口市場蕭條得很,販子手裡只有大小五頭水牛。
三人仔細瞧了下,沒太看明白,有四頭水牛是低地水牛,怎麼看都很是溫順。另一頭看不出品種來,渾身上下都是傷,像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一副很是驚恐的樣子。
“這牛好,就是受了傷。”顧大山盯著那頭牛,一個勁地點頭,又一臉的可惜。
賣牛販子眼珠子一轉,打起主意來。
對幾人說道:“三位莫看這牛受了傷,事實上這牛挺結實的又聽話的,還是個牛犢子,養大了比一般水牛都要大個,力氣也不是一般大,一日耕田十畝不在話下。”
顧大山心裡頭也是這麼想的,但他沒吱聲,畢竟能做主的不是他。
這頭牛他稀罕,要能養活的話。
“還養大呢,能不能養活還不知道哩。”唐子煜圍著那牛一圈,身上的傷也太多了些,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還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他們買牛是為了代步,要立馬就能用的,這頭牛明顯不能的樣子。
不由得打量起另外四頭來,這四頭有三頭是牛犢子,其中一頭是成年母牛。
個頭都不大,特別是那頭成年母牛,七八百斤那樣,連一千斤都沒有。
牛販子見他們好像也不太看得上那四牛頭,不由得嘿嘿笑了下。說起來那四牛頭,他還真不愁賣不出去,好賣得很,唯獨這頭受傷了的不好賣。
不止不好賣,還得好生養著,這才他孃的愁人。
官府有明文規定,不可隨意宰殺耕牛,哪怕是摔傷了的牛,只要還能站起來,就不能殺。
這牛頭是他撿回來的野牛,想要殺了賣肉的,結果被人給舉報了,官府來查了以後說它四肢健全,甭管是不是野牛官府都不讓殺,還讓他好好養著。
“三位有沒有看中的?這三頭牛犢子不管大小,都是三十個銀幣一頭,母牛則七十個銀幣。”
牛販子眼珠子一轉,又推銷起那頭野牛來,“要是沒看中,不如買下這頭受傷了的牛,也是三十個銀幣,個頭跟那母牛差不多了,才三十個銀幣,很便宜了。”
唐然又瞅了眼那頭受傷的牛,正好那頭牛往她看,驚恐的目光帶了點兇狠。
喲,稀奇!
唐然屁顛屁顛走了過來,盯著受傷那頭看,就發現這頭牛挺野的,還敢拿牛角撞她。
要不是她有所防備,抓住了它的牛角,說不準還會被牛角給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