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救下的那一瞬間，唐越沉默了。
心裡頭想著，既然給了那麼多錢都不能好好善待一個孩子，想必是比較排斥外人。為了不給顧家大房再添麻煩，他決定將人帶走，後來留在了身邊當養女。
不曾想五年再見，顧家竟成了這德性。
過去他覺得實在是對不對顧家大房，給他們添了如此多麻煩，現在看來……
似乎與唐薇無關，是他們家本身就如此。
“這顧大山不是親生的吧？”唐子煜忍不住猜測，若是親生的，不可能捨得如此對待。
“王婆子應該是後孃。”唐然猜測道。
若是親孃，不至於會對顧大山這麼狠，看她對另外三個兒子都挺好的，連帶著對兩個女兒也很好。老百姓向來看中長子，偏生這長子不受待見。
要說這裡頭沒貓膩，誰信？
唐越一臉驚訝：“你們怎麼知道？”
兄妹二人：……
還真猜中了。
原來顧大山真不是王婆子生的，是老顧頭前面的妻子所生。難產，剛生下來就沒了娘，本身就很不受待見，沒多久王婆子進門。
開始那幾年王婆子沒生出孩子，也怕自己生不出來，就沒對顧大山下手。不過怕他長大後不孝順，就天天在他耳邊講孝道，跟洗腦沒兩樣。
後來王婆子生了兒子，他在家中的地位立馬就變了。這個時候王婆子天天灌輸他的孝道起了作用，無論王婆子怎麼磋磨他，他都覺得是應該的，從未想過要反抗。
一如今日這般，將妻兒全部賣掉，他也不知道反抗。
唐越覺得奇怪，問：“那為什麼不把顧大山也買下來，相信你只要開口要人，不用加錢也能把人要過來的。”
唐然淡淡說道：“要他幹嘛？他那樣的人，就算是被賣掉，腦子裡也會一直記著，一定要孝順爹孃，否則就是會被天打雷劈。那樣的人，要過來就是麻煩。”
最重要的是，幹看著他就想打死。
唐越比較容易心軟，聞言還是皺起眉頭：“這樣將他們一家四口分開，會不會不太好？”
唐然白了他一眼：“三叔你心眼真好，你怎麼就不想一下，若非我們出手將他們買下，他們要面臨的會是什麼，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唐越皺著眉頭，顯然還是沒想清楚。
唐子煜忍不住說道：“三叔，做人不能太善良。有些人，你做得再多，他也不會懂得感恩，還會覺得是理所當然。如同顧大山這樣的，恐怕到死也不會有覺悟，買下來是給咱們家新增麻煩。”
唐越不解：“買下來就是咱們家的下人，什麼都要聽咱們的，能有什麼麻煩？”
唐子煜直接問：“咱們家被太古皇判流放了，你會做出叛國的事情嗎？”
唐越：“……不會。”
唐子煜沒好氣地說道：“顧大山的心裡眼裡，只有他的父母兄弟，連妻兒都不被放在心上。說得不好聽點，只要那王婆子一句話，他說不準能把咱們家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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