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中年男子又要被熊瞎子掏上一把,唐然就有點看不下去,從懷裡掏出盒子,猛地一下朝熊獸砸了過去。
砰!
中年男子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來臨,往前又跑了幾步以後,這才趁機回頭看一眼。
一回頭,有點傻眼。
與此同時,他的妻子與一雙兒女,也跟著傻了眼。
唐然上前把盒子撿起來,看了看,見沒有弄髒,又塞回懷裡頭去,這才扭頭問:“你們沒事吧?”
四人看了眼熊獸凹下去的腦門,一臉茫然地搖頭,皆是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了的樣子。
唐然點了點頭,拿刀砍了四個熊掌下來,其餘的就不要了。她的味口早就讓陸天鈺給養刁了,這種零級獸她現在有點看不上。
拎起四隻熊掌準備要走的,不自覺又回頭看了眼他們,疑惑問:“你們是新來的?”
中年男人點頭:“對對對,今天才到的地兒。”
唐然又問:“流放過來的?”
四人對望一眼,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很是侷促的樣子。
唐然挑眉:“怎麼,不能說嗎?”
四人中一個看起來大概十三歲的姑娘忍不住了,開口說道:“爹,你說啊。反正都到了這種地步,又有什麼好隱瞞的。”
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我們是跟著父母兄弟到這裡來的。”
那姑娘立馬補充道:“我爺奶還有二叔三叔四叔他們,都是被流放到這裡的。但我們一家四口不是,只是因為我爹孝順,怕我爺奶路上吃苦,一路跟著照料。”
說起這個,小姑娘一臉的怨氣,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帶著一絲恨意。
中年男人面色難看:“大丫,那是你爺爺奶奶,你爹我為人子,跟著照顧是應該的。”
小姑娘眼淚嘩啦就流了下來,無比委屈地說道:“可憑什麼啊?爹,我一點都不明白這為什麼。以前他們去當官,去城裡開鋪子,一個個在享福的時候,卻嫌我們一家是累贅,分家把我們撇開。現在他們落了難,卻要由我們來照顧,到底憑什麼啊?”
“大丫,你住口,都是一家人,哪能分得那麼清楚!”中年男人提高了嗓子,面色有些難堪。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儘管他心裡頭也委屈得很,但也不願意讓外人聽了去。
“我不住口,憑什麼要我住口。”大丫不由得激動起來,一臉憤怒,“我們家做錯了什麼?明明他們一個個才是流放的罪人,到了這裡還跟個大爺似的,什麼也不願意做,讓我們一家四口伺候他們,好像犯了罪的是我們似的。”
一想到剛才遇到危險,若非有人救他們,恐怕他們一家四口都會死在這裡,大丫心頭的委屈與怨恨,是怎麼也控制不住。
看到大丫這個樣子,中年男人顧大山心裡也很難受,覺得大丫說得不對,又不知該怎麼反駁。
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