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咬牙,也割了雜草往身上捆,只是動作不太熟練,捆起來有些手忙腳亂。
平日裡他們狩獵,通常都是提著武器就上,哪裡幹過這麼猥瑣的事情。
等他們差不多捆好,兄妹二人已經快到峭壁之下,如今木排已經停在河邊那裡,趴在木排上一動也不敢動的,看起來就跟死了似的。
“他們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陸從巖面色微變。
“沒事。”陸天鈺一直盯著,從兄妹二人離開,他就沒錯開過眼神。
他很擔心,但他不說。
陸從巖三人聞言,皆鬆一口氣,沒死就好。
倒不是他們對兄妹二人有感情,而是他們有一些私心在裡面,認為兄妹二人也能成功的話,他們也一定可以,畢竟他們修為要高一些。
此時兄妹倆卻不好受,痛基得要死。
離荒獸太近了,被獸吼聲震得耳朵都要發聾,塞了絨毛都不怎麼管用,心臟快要爆裂,體內氣血不斷翻滾,不過片刻就七竅流血。
比起唐然來,唐子煜更加嚴重,已經流得滿臉是血。不過就算如此卻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裝稻草人。
唐然看不到,卻能聞得到,她鼻子比較厲害,而人血與獸血是不同的,她不止能聞出來,還能聞出那是自己血親的血。
擔心唐子煜頂不住,唐然就道:“哥,你待在這裡別動,我去撿。”
就在離他們不遠,大概二十多米處,有一頭七級巨禽躺在那裡,就是之前在峭壁上劈叉,倒黴摔下來被咬斷脖子的那隻。
“你行嗎?”唐子煜很是擔憂,不太確定道,“要不然還是我去吧,我比較瘦,手腳也比你長,應該會好使一點。”
唐然:“……行,你去。”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埋汰她一下,簡直了。
唐子煜咬牙往前爬了半米,又默默地退了回來,問唐然:“有沒有能止住七竅流血的,物別是止鼻血的那種,越往那邊去,我這鼻血就流得越快,流得我頭有點發懵,好像有點失血過多。”
唐然嘴角直抽搐:“……沒有,你還是老實待著,我自己去吧。”
“哦,好的!”唐子煜答應得痛快,“你小心一點啊,記得速去速回,千萬不要貪心。”
“你廢話真多!”要不是怕露餡,唐然非得踹他一腳不可。
唐子煜嘿了一聲,又默默地捂著耳朵不動,視線在唐然與巨禽屍體間來回掃。
如果說唐子是一捆倒在地上的草,唐然就是一個移動的大草堆,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荒獸來說,實在有點不起眼,一般不會去在意。
唐然不敢爬太快,速度跟只蝸牛似的,一點一點地往巨禽那裡蹭。
二十米,十米,五米……
眼看著還有半米,伸手就能抓著巨禽的翅膀,一頭虎獸被巨猿一掌拍飛,從天而降砸到‘草垛’上。
噗!
唐然瞬間被壓趴,好幾千斤的重量壓得她,差點一口氣沒提起來直接背過去氣。
誰幹的,信不信……
本姑娘很記仇,先給你記著,現在拿你沒辦法,不表示以後厲害了不會。
不知虎獸死沒死,壓她身上半天沒動靜。
唐然等了一小會兒,見荒獸還是沒有動靜,使了吃奶的勁往外爬。
剛掀開點肚皮,就聽到唐子煜壓低的喊聲,聽起來還有點撕心裂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