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是自聶家絕世天才身隕之後。
“夠了!”身披紫色華服的老者低喝一聲,他面上,全然沒有破至帝境該有的興奮喜悅,甚至可說難看至極!
喝止眾人後,只見他上前兩步抱拳彎腰道:
“池掌座,此事我出關之時已聽大長老說了,完全是誤會所致,犬子年紀尚輕,處事經驗也還有諸多不足。
老夫願拿出十斤純淨魂晶來為池小姐治傷,還望池掌座你大人有大量,饒犬子一命如何?”
“父親!”
“閉嘴!你還嫌惹的事不夠大嗎!?”
聶流野神色扭曲,卻快速低下頭去。他怕,眼中控制不住的怨毒被那位連他父親也要彎腰致歉的藍衣掌座看到。
自始至終只說了一句話的池江寒看不清面色,只是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卻閃著令人難以猜透的莫名光彩。直到聶家父子說完後,他才開口道:
“本座親自過來,難道是為了你那十斤純淨魂晶?十年前我便對熊絕說過,傷她,如殺我!
可時間太久了,久到世人都忘了我池江寒的手段了!茫茫永魂,不長眼的人太多,我不可能恰好每次都有時間親自趕來。
所以……”
話未說完,一股令整個淵魂都為之顫慄的強大氣勢轟然爆發。
聶世遠身後還能站立的聶家眾人還未如何,他們眼中如神一般的老家主卻突然悶哼一聲,本來挺拔如老松的身軀瞬間塌下。
那模樣,似他們頭頂塌下的天,都被老人盡數抗住了一般。
“嘭…”
伴著響聲,聶世遠腳下被魁木孤卿打出的巨坑再次下陷三丈!
僅僅是調動自身魂元,聶世遠等人甚至還未看清來人魂元屬性,那股天威一般的強大壓力,把他剛剛破至帝境的自信連同腳下的硬土被壓得粉碎!
這一刻,眼中怨毒被驚懼所取代的聶流野才隱隱明白了他那位心狠手辣比他更甚的父親大人,為何會選擇在暗處無數雙窺視目光的注視下呵斥於他,也不願得罪此時蠻橫爆發的掌座大人。
那股經過身前老人削弱後的恐怖壓力,只一絲,依舊讓他連抬起手指的勇氣也沒有!
在他的感知中,動了,會死!
“池掌座!我聶家所有,凡俗魂石、魂者魂晶,任憑處置!”直到現在,苦苦支撐的聶世遠依舊還未放棄心內“破財消災”的念頭。
只是他不知道,這世上有些東西,不是都能喚人禦鬼的無雙富貴所換取的。
對於雙目含煞的池江寒來說,那個插著腰與他“理論”的少女安危,便是這一類。
“傷他的,應該便是你那犬子了吧?”
聶世遠還未答話,一旁並未受絲毫影響的黑煙忙上前說道:
“大人,正是他意圖擒住小姐!”
說完,還在聶家眾人憤怒的目光中抬手指著滿臉驚慌的聶流野,生怕池江寒認錯一般。
池江寒對黑煙獻上的殷勤默然以對,盯著聶流野看了半晌後才說道:“意圖殺我者,需以命來償!聶世遠,創魂帝境,才是初窺魂之大道的門徑而已……”
兩句看似毫不相幹的話,卻令聶世遠面色急變,一身能令天生異象的冰之魂元瞬間爆開,如臨大敵!
同一時間,狄龍懷中服下三日元丹的魁木孤卿輕哼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