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步走到狄龍身前,兩人如前兩日一般,低聲說著話。四人撐著油紙傘並排行走,竟是佔了將近三分之二的青石大道,好在此時大雨如瀉,平時熱鬧的街上也沒什麼人。
黑霧魂元嫋繞面上的黑煙看不清神色,依舊一板一眼的吊在後面盡著自己的“護衛”職責。
那身看不出屬性的黑色魂裳,同樣散著濛濛毫光。只是,他並未像四人一般撐著油紙傘,而是就這般暴露在傾盆大雨中!
這也是魁木孤卿不時回頭看他的原因,不見他有絲毫動作,那漫天雨水,硬是進不了他周身半尺!
五人就這般朝著那處魁木孤卿付了半數魂石的“醫館”方向走去,一路上,池墨淚話多如常,不停的說著種種奇聞趣事。
但魁木孤卿,卻並未像往常一般認真“聽講”。那句“不會耽誤你的事情”不斷在他腦中回蕩。
他這個精明得不似男子的“莫大哥”,似乎猜到了什麼。
……
淵魂中部,兩名身著黃袍風塵僕僕的身影,與漫天雨水一同到達!
前者,是降臨整個淵魂城。而他二人,卻是到達淵魂城當之無愧的地頭蛇,聶家之內!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守衛、暗衛、乃至聶家真正中堅的守護力量山衛,也並無一人阻擋絲毫。
直到兩位王境強者禦空遠去後,才能聽到各種來自暗處或是明處的各種議論之聲。
“那不是少家主五天之前派出去的兩人嗎?”
“正是,少家主還特地吩咐過,這兩人回來,誰也不能阻擋絲毫,必須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少家主身前!”
“也不知道少家主派他們去做什麼?竟會有如此特權,那勝淵廣場,我長這麼大也只看過一次!若是能像他們一樣進入祖屋看看便好了……”
“噓…噤聲!若是被暗處那群家夥聽到了,咱哥倆可就慘了。管他二人是去做什麼,我們只管看好聶家大門就好!”
……
在這般暢通無阻中,兩名王境聶氏族人硬是隻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便穿過了盤踞了整個淵魂中部的聶家諸多建築,以最快的時間來到了聶流野身前。
“稟少家主!屬下奉命探查那少年魂者,現來複命!”
滿臉手寫著心不在焉的聶流野聞言,猛地扔下了手中無名書卷。
紙質書卷砸在木桌上發出的清脆響聲,嚇了下方跪著的兩名王者一激靈,當即把頭埋得更低了。
聶流野卻不管其他,從上方楠木座椅中刷一下站起,大步走到兩人身前問道:
“五日時間,可查到了什麼!?”
左邊一名聲音較細的魂者抬頭說道:“稟少家主,屬下兩人星夜兼程,從那少年踏進淵魂城開始查起,一路往東到了洛魂城……”
還未說完,聶流野一雙滿是熾熱的桀驁眸子緊緊盯著那人喝道:“說重點!那小雜種可有什麼背景、家世,或是師承什麼絕世強者之類的!”
黃色兜帽下的麵皮一抖,那人忙接著說道:“屬下二人尋跡追至東北二洲交界之處,只訪到他來自北洲,至於什麼家世背景之類的,並未發現!
還有,各種跡象表明,那少年好像與戮宮之人發生過沖突。與永魂魁首舞長空,也似乎有諸多恩怨。只是現在外界傳言,那舞長空,由於妄圖對池墨淚動手,被黑煞擊斃於洛淵二城之間的大道之上。
至於其他,暫時還未查到。但經我兄弟二人猜測,那少年,怕只是來自北洲的一介遊魂而已!”
聽到這裡,聶流野周身氣勢猛變,陰沉說道:“猜測!本座派你二人出去,是回來給我說猜測的嗎!?”
“少家主息怒!少家主息怒啊!”左側聲音較細之人當即顫抖跪倒,磕頭討命之聲砰砰作響。
眼見聶流野滿腔怒火正要爆發,右側聲音渾厚之人開口了。
“少家主,我兄弟二人曾進過一處村莊,據那村長所說,他在靠近北洲邊緣的大道之上巧遇那少年。當時的他,連車為何物都不知道!對各類事物也充滿了好奇之心。
由此可知,他真的,只是區區遊魂而已!”
“遊魂嗎?!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聶流野以令人為之瞠目的速度變了臉色,那種壓制了五日之久的瘋狂熾熱,肆無忌憚的爆發了。
若是魁木孤卿在此,定會為萬年世家的底蘊之深而感到駭然!
以他一貫的謹慎作風,竟也被查到了東北二洲的交界之處,甚至,連與那名普通老叟的的對話也被查得清清楚楚!
在什麼地方,與什麼人發生過沖突,也盡數被聶流野挖了出來。若不是隔開了兩洲的月魂森林亙古存在,怕是連他來自何等部落也要被查出來!
這就是,排在八大家族末端的聶家,只是五日時間,便已經把魁木孤卿的來歷摸了個一清二楚。
萬年世家底蘊之深,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