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砰”
兩道不同響聲不分先後,魁木孤卿與莫磊三人皆是吐血墜地。前者,是被舞長空打傷。而後者,卻是被那道遮天蔽日的黃色手印。
“莫大哥!龍兒!……”魁木孤卿慘撥出聲,聲音中滿是悔恨焦急,原只是他與狄龍的事,現在卻連累了莫磊主僕二人。並且此時還生死不知。
魁木孤卿艱難從身下砸出的大坑中爬出來,口鼻溢血,向著遠處三人走去。身後,是一串帶著血跡的腳印。
而舞長空,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頓在半空。
似之前心心念唸的感應之寶盡數望了一般,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緊緊盯著下方,那個受了他全力一擊而不死的少年,此時竟還能起身走路!
“添墨,添墨!”莫磊焦急的呼喊傳入此時魁木孤卿耳中,只見三人落在大道之上,添墨狄龍二人已是昏迷不醒。
若不是有著在啟魂境浸淫多年的莫磊,怕是二人早已直接身隕了。
魁木孤卿走到近前,一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身為醫者,自然能看出此時的莫磊已是重傷之身,添墨狄龍就更不用說了,更是直接昏迷。
“莫大哥,對不住了,此次是我與龍兒連累了你們。你帶著他二人快走,我來攔住他!”,說完,魁木孤卿緩緩轉身,抬頭盯著此時不知在想什麼的舞長空。
莫磊聞言咳出一口鮮血,扭頭看著此時藍衣染血的魁木孤卿道:“咳咳…卿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要走便一起,我還不信,這執法司還敢殺我不成!?”。
說完,大眼中閃過一抹驚悸之色。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但心性使然,他依舊強撐著說出了剛才那番話。
他也發現了,添墨二人只是昏迷而已,暫時並無性命之危。三人之中,卻是他傷得最重。此時甚至還在不時咳血,一身黑色勁裝上,染滿了血跡。
心口還印有一道散著黃芒的袖珍手印,他不過是啟魂中級而已,又哪裡受得住舞長空的含怒一擊呢?
魁木孤卿身軀一震,扭過頭來愣愣的望著莫磊粗獷的大臉。心內似有莫名暖流掠過,他與莫磊不過相遇兩次,卻成了結拜兄弟。
此時更是明知留下必死,卻也不曾離去,那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誓言,似乎不只是說說而已。
魁木孤卿卻不知道,莫磊雖重情義,但對他,卻還達不到那般忘卻生死的地步。而之所以絲毫無懼,是因為他有所依仗!那是之前看到那身執法司特有裝束時才出現的。
“你那手印,是從何處學來的?”舞長空鷹眼中充滿了熾熱,說話的同時,緩緩下落。
魁木孤卿聞聲回頭,盯著此時已落到四人身前的舞長空。卻是不不曾開口,目光深處,是一抹深深無奈。
他終究,不是魂祖。同樣的手印,同樣的修為,他的燃魂之身,只能堪堪達到啟魂巔峰,依舊不是舞長空的對手。而魂祖,卻是能打得他那令空間都為之震顫的徒弟噴血倒飛。
若是被他人知道魁木孤卿此時心中所想,怕是會驚掉一地眼球。常人燃魂,能提高一級修為便已經很不錯了,他卻能直接提升一個大境界!
差距之大,幾近天地之別。
而且,常人燃魂時間有限,最多可維持半刻鐘的時間。而此時的魁木孤卿,周身灰焰依舊熊熊燃燒,修為不見減退絲毫。
“卿弟!你我趁他愣神之際全力出手!記住,是全力!打完後往南面逃!”
背對莫磊的魁木孤卿驚駭欲絕,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回頭。但卻是生生忍住,他不能讓對面的舞長空發覺異樣。縱使如此,他一向沉穩的性格,也被莫磊的話語驚得絲毫不存。
因為,莫磊的聲音是直接在他腦中響起的!
這種直接與他人在腦中說話的奇異場景,他經歷過三次。一次是他創魂境的師父聶山,一次,是在月魂森林內所遇到的獸王,還有一次,便是此時的莫磊!
要知道,前者可都是修為通玄的絕世強者啊,而莫磊,才僅僅是啟魂中級!
“怎麼!?本座還未出手,你便怕了嗎?”魁木孤卿心念紛雜之際,舞長空沙啞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原來是他眼中的驚駭被舞長空發現,還以為是被他嚇怕了。
回過神來的魁木孤卿不由笑道:“哈哈,舞長空,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為奪取秘寶,不惜屠了韓家滿門,簡直不配為執法之人,說是豬狗不如也不為過!我會怕你這種?”
“小子你找死!”舞長空聞言怒喝一聲,便要出手,但隨即想到什麼一樣,生生停了下來。
“本座再問你一遍,那手印,讓你從融魂巔峰直接升到啟魂絕巔的手印,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魁木孤卿心頭一動,不知舞長空為何會追著手印問個不停。
他卻是不知道,自魂祖以後,那道特殊的燃魂手印,今日是第一次在永魂大陸出現!便是他那創魂境的師父,也不曾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