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驚訝的聲音說到一半便頓住了,小嘴也張得更大了。
因為她在說話的時候便感應到了魁木孤卿身上的魂元波動。那是,融魂境的魂元!
沒有理會兩人的驚訝,魁木孤卿盯著少年開口道:“司藍兄,你現在覺得如何?可還能多撐一段時間?”
點了點頭,司藍沒有說話。他自身的狀況,自然是自己清楚。
少女聞言也顧不得驚訝了,站起小跑到少年身邊喊道:“二師兄,你怎麼了?!什麼叫還撐得住一段時間?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像是毒刺一般,深深紮著魁木孤卿的內心。
若是,我再強一點,他便不會死了……
“不妨事的詩音師妹,能見到你安然我便放心了,下去見到年師兄也好有個交代,哈哈”
少女眼中的淚水被他一句話戳了出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泛濫成災。
“不會的!二師兄,你怎會忍心讓我一人來背負整個琴劍門的大仇,你怎麼忍心啊!”
魁木孤卿聽到這裡便再也聽不下去了,那種悲慼,會讓他不自覺想起魁木氏發生的一幕幕。
“夠了!二位,我們得先尋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然那周光追上來。我們都會死!”
琴詩音被他吼得一愣,精緻的俏臉上兀自掛著淚珠,卻是不再出聲了。
等到魁木孤卿試圖背起司藍的時候她才說道:
“恩人,我只是修為被封,你便再幫我把封印解了吧。這樣若是發生什麼的話也不會拖恩人後腿。我報得大仇後便常伴恩人左右,為奴為婢,以報今日大恩!”。
魁木孤卿俯身抓著司藍右手的身體一頓,直起身來說道:“姑娘言重了,我名孤卿,姑娘也不用再稱呼我為恩人。那周光也是我的仇人,他要做的事我偏不讓他如願,僅此而已!”
說完,魁木孤卿緩步來到少女身前。他方才故意說得不近人情一些,以此來減輕少女的負擔。
她已經背負著宗門大仇,我又怎能在為她加重負擔呢?
魁木孤卿身後的司藍目光一閃,不像此時少女那般震驚,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琴詩音聽到魁木孤卿所說,面色一變。
原來,他是為了與周光作對才出手的嗎?
心念於此,少女眼中的感激果然減弱了許多,但卻沒有消失。畢竟,在她幾近絕望心死的時候,那道黑色身影無比高大的出現在她身前。
少女回過神來只看到魁木孤卿有些訕訕的站在她身前,似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般,便出聲問道:“恩人可是有什麼難處?”
魁木孤卿面色一緊,終於是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詩音姑娘。這封印,怎麼解啊?”
原本充斥著悲意的氣氛被魁木孤卿一句話沖淡了許多,琴詩音若不是心念師兄,此時定會捧腹大笑。
可即便如此,她此時看著魁木孤卿一臉的認真表情也險些笑出來。
“只要把魂元凝至雙指,引導我自身的魂元沖破周光所留的血之魂元,再流至陰維脈便可以了,你知道陰維脈所在嗎?”
魁木孤卿沉著臉沒有說話,雙手結印,兩指迅速並攏點在少女肩頭。他好歹是一名巫醫,又怎會不知道陰維脈?
這封印,本是應該很輕松便可以解開的,起碼在少女心內是如此想的。她卻忘了此時魁木孤卿不過是融魂高階而已,要引導啟魂境的魂元流動是如何艱難。
等到魁木孤卿松開手的時候已是過去半個鐘頭了,並踉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少女正暗自驚訝魁木孤卿所用時間之長,但此時看到他額間的汗水便感到一陣羞愧。
他才是融魂境的修為啊,我竟然還那般想他?
“多謝恩…孤卿兄”
魁木孤卿卻只是點了點頭,此時略顯坦然的承受了少女的謝意。
若不是他有著無上秘寶,怕是需要的時間更久,甚至有可能解不開!那畢竟是巔峰王者所留的封印,哪裡是如此容易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