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晨逸自然也聽出了魁木孤卿言語間的意思,臉上閃過一道詭異的笑容說道:“如此,就麻煩孤卿兄了,烹飪之事我也的確不太擅長”。
魁木孤卿心中一喜,還以為他和戰天晨逸之間的不快就此揭過了。當下也報以笑容。
雖然他不懼,但於此大仇未報之際,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祭司在遠處看到這一幕也是臉露欣慰,隨後就閉上了雙眼,呼吸也慢慢變得均勻起來。這是專屬於掌魂尊者的修行方式,冥想感魂!
“哇,孤卿弟弟,你還會做飯?”
二人正各懷心思,戰天文君帶著新奇的聲音響起了。魁木孤卿臉色一變,他現在是徹底怕了戰天文君了,當即迅速接過野兔就風一般消失了,甚至來不及對剛剛“釋懷”的戰天晨逸打招呼。
戰天文君也呆住了,捏了捏青蔥般的手指,發覺手中已是空空如也。腦中不由想到:
“我有這麼可怕嗎?還是,我其實很醜,這些年只是族內的眾人聯合騙我?”
隨即皺眉狠狠跺了跺腳,對著魁木孤卿的身影就追了出去。身後戰天晨逸的眼神迅速冷了下來,隨即又想到什麼一樣露出了笑臉。
只是,那笑容顯得很是詭異。
魁木孤卿提著野兔一路疾馳,直到找到了一條小溪才停了下來。甚至還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跟來才微微松氣。
他卻沒注意,他身後的樹林裡站著一道倩影,正盯著他處理野兔的背影發呆。
隨意在地上撿了根樹枝洗淨,魁木孤卿就拿著它捅破了兩只野兔的胸腹。鮮血順著小溪流了下去,有些濺在了他的臉上。魁木孤卿卻緩緩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一樣的鮮紅,一樣的溫熱,曾經不止一人灑在他臉上。都只是為了讓他活下來。只是為了讓他活下來!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周光,啊!!”
魁木孤卿突然就大聲吼了起來,毫無徵兆。他身後的倩影眼露焦急,瞬息而至。
近了,她只看到原本被明亮掩飾的眸子此刻已被一股滔天恨意所代替。
魁木孤卿拿著野兔的右手青筋暴起,“噗”的一聲,卻是手中的兔頭被他捏爆了。碎骨四濺,有的深深紮進了他的掌中,鮮血順著兔身滴在地上。
“孤卿,孤卿你怎麼了?”
戰天文君心口莫名一疼,更是焦急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沉浸在回憶中的魁木孤卿這才恍然發現身前站了一道倩影。
魁木孤卿條件發射般的退了一步,這才發覺不對,訕訕的說道:“文君姑娘,你怎麼來了?”
發現魁木孤卿眼中的閃躲,戰天文君也沒有再追問。只是那種疼惜更加濃厚了。
我還有阿爸,可他呢?
她先是疼惜的盯著魁木孤卿看了半晌,而後才說道:“孤卿弟弟,你怎麼這麼笨哦,洗兔子都能受傷”。
語氣跳脫,再也不複剛才的焦急。魁木孤卿隨口說道:“剛才走神了,哈哈”。
戰天文君接著說道:“我就是來催催你,誰知這麼慢就算了,還能受傷。”
“意外,意外……”
魁木孤卿也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失控,眼下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
“祭司爺爺都快餓死了,你可要快點哦,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向著歇息的地方跑去,一路蹦蹦跳跳,像是真的只是來催他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