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歲就跟著父親戎馬浪跡的人,一個見過屍山血海的人,哪怕她是一個女子,也終究不得不把自己逼得成熟起來。
金級部落,四個大字下卻是無數枯骨堆積起來的。
這是連戰天晨逸都不知道的事,他只知道從六歲起就有了一個文君妹妹,並且伴著他長大。
微風輕拂,揚起了少女的衣袖,金色長槍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她真的是可憐魁木孤卿嗎?
初見,那種同樣的孤寂無助,讓她情不自禁想起了那個滿臉血汙,站在無數屍體中的小小身影。更讓她想起了阿媽為了救她被仇敵砍得支離破碎的畫面。
那種失去摯愛的痛,她知道,並且如此深刻。所在在初次見到魁木孤卿的時候才會有那種把他抱在懷裡安慰的沖動。
只是,戰天晨逸的嫉妒之心顯然超出了她和大祭司的預期。直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一股生死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嘩啦”
魁木孤卿放下了懷中的柴火,黑色的麻衣上沾著碎屑。他卻是毫不在意,額頭微微見汗。
雖然他現在已是融魂中級的魂師。可也受不了夏季炎日的照射。
額前的白發也隨之被汗水打濕了,緊緊貼著臉頰。用衣袖隨意抹了抹,它卻是凝成了一縷掉在左臉上方。
陽光正好,斜著照在魁木孤卿的側臉,一種難言的魅力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聽到聲音的戰天文君正好回頭看到這副畫面。少年仰著頭站著,一身黑衣顯得身姿挺拔,掉著白發的臉上還有著些許稚嫩,可眼中的滄桑卻和諧的存在著,更是為他增添了一種難言的魅力。
以此時戰天文君的狀態竟也是看得俏臉微紅,幸好魁木孤卿此時沒有注意她,不然肯定會發現什麼。
“孤卿弟弟,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帶著調皮的聲音又響起了,先前那個沉穩的戰天文君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魁木孤卿被她喊得身軀一震,自從知道魁木孤卿今年才十四歲半以後,“孤卿弟弟”這個稱呼就自然而然的誕生了。
每當反駁,少女都會以一副“我比你大,你要聽我的”表情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今年已是十六了,比你大了足足兩歲,叫一聲弟弟如何了?”
他發現他是真的怕了眼前蹦蹦跳跳的少女了,哪怕心裡蘊藏著如深淵般的仇恨,可在她面前卻是提不起來。並且腦中會經常閃過倩的容顏,伴著一陣歉然。
當下眉頭一挑,口中快速說道:“我去問問祭司爺爺有沒有火石,把火生了”。
說完大步流星的對著大祭司走去,也不管少女在身後如何的嘰嘰喳喳。
一路走來,魁木孤卿和大祭司的關系顯然親密了不少。從開始的尊上,到現在的祭司爺爺。當然,這也是大祭司親自要求的。
魁木孤卿心裡本就感激,自然沒有反駁。
說話間,戰天晨逸也提著兩只肥碩的野兔走了過來。臉上閃著莫名快意的光芒。再也不複先前的沉默。
“文君妹妹,沒想到這月魂森林外的野兔這麼肥,你看這兩只”
大聲說話間,他還故意提了提手中的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