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焦急左右變得急促的話語,也顯得有些前後不搭。
……
話音剛落,只見在魁木卿眼中憑空出現了四名身裹黑色獸皮的壯碩大漢,加上他此時腳不沾地倒退而來的阿爸,正好六人!
再然後,僅有十歲的魁木卿便被場中雨後彩虹一般絢爛的五道光芒佔據了眼中所有。
金、黃、灰、青、紅,五道光彩似破曉時分的曙光一樣倒映在魁木卿黑白分明的眸子中。
待到煙塵光彩皆散,一片末日般的狼藉廢墟,出現在了大氣不敢出的魁木氏眾人眼中。
而那隻兇焰滔天的赤炎金猴,已是渾身抽搐軟倒在廢墟之中。
紅白事物不斷流出的猴腦上,正站著為魁木卿割出成人獸血的“疤痕叔叔”。
只是此時的他,早已沒了當日的取獸血的平靜陰冷。胸口像是風箱一樣劇烈起伏,顫抖不停、軟吊在左邊身體的左臂還在汩汩流血。
良久,靜如水面的廢墟中才傳來翻倒石塊的轟隆聲,同樣渾身是血的魁木金南五人隨之冒出。其中,還有魁木卿唯一認識的林、巖二人。
而魁木風,也從距離魁木氏婦孺聚集處不遠的倒塌石屋中滿身塵土的踉蹌走來。
魁木卿看得真切,他心內比遠處高山還偉岸的阿爸,是被肆虐沖來的環形氣浪吹“飛”的。
那間以赤炎金猴為中心方圓五十丈範圍內倖存下來的石屋,也是在那時被倒飛而來的魁木風撞塌的。
“阿爸!嗚嗚嗚,你怎麼了阿爸,你起來啊,嗚嗚嗚”這時,只見部落裡跑出一個小男孩兒,對著躺在鮮血中的一名男子高聲痛呼,魁木金南有些不忍的別過頭。
半生酋長,那些躺在血泊裡的族人大多是他看著長大的,怎能不心痛?
“酋長”
這時,面色煞白、捂著左臂的疤臉男子走了過來。其餘三人也跟在他身後,隱隱有些以他為中心的感覺。
連此時餘怒未盡,滿眼悲愴的魁木金南也不住投來一道贊許目光。
“羅小子,此次,多虧你了!”
被魁木風摸頭耳語說得平靜下來的魁木卿,也是此時才知道那疤臉中年的姓名,魁木羅!
只見他平靜得近乎麻木的疤痕臉龐上扯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謙遜笑容,但也只維持了呼吸時間便正色說道:
“酋長,十名族人……”
後面的話沒說完,魁木金南聞言卻眨眼收起了眼中的慶幸贊許,取而代之的,則是是一片濃鬱沉痛。
“他們,是部落的英雄…你們,要永遠記住他們!你們的丈夫、阿爸、兒子,是部落的英雄!”
本就落針可聞的部落中,魁木金南後面的大聲悲呼清楚傳到了每名魁木氏族人的耳中。
也是從現在,站在緊緊拉著手的魁木風與玲中間的魁木卿第一次聽到了“英雄”這個名詞。
震撼未退、卻又多了些什麼的稚嫩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花白發絲被風揚起的魁木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