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頭不語的沐連城，忽然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妻子。
他的枕頭被子可都留在書房裡啊，這要是被餘漫兮看到了，他這個當公公的，還怎麼在兒媳面前樹立威信？
雲月兮卻好似沒看到一樣，一直低頭吃東西。
“是嘛。”餘漫兮對這個倒是很好奇。
雲月兮哂笑，“他不是比老五大幾歲嘛，小時候不肯和小五玩兒，差點被他爺爺給打死，脾氣倔得像頭牛。”
“那天還和他爺爺生氣，就那個樓梯口……”雲月兮指著通往沐家二樓的樓梯處，“他小時候就死死抱著欄杆，在哪裡鬧彆扭。”
“哭得一臉鼻涕眼淚，嘴裡還嚷嚷沐陽睿弟弟，可把我笑死了。”
沐陽尡伸手摸著額頭，咳嗽兩聲，“媽，那時候我還不到三歲。”
這麼久遠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這小子第二天還說要離家出走，然後就一個人走去他外婆家了，真是把我嚇得半死，全家都出去找了……”雲月兮無奈搖頭，“那時候還沒有電話手機這些的，聯絡都不方便。”
“後來他外公把他抱回來，他當時嘴裡還吃著糖，還衝著我笑。”
餘漫兮聽得極其認真，“後來呢？”
“回來又是一頓毒打唄，他外婆距離我們家走路都得一個半小時，真不知道他怎麼找過去的，要是出事怎麼辦？”雲月兮想起當時的事，還心有餘悸。
餘漫兮憋著笑，看了眼身側的沐陽尡，他的臉已經完全黑透。
“不過陽尡也還是省心懂事的，小時候就知道照顧弟弟，帶老五出去玩。”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
“嗯。”餘漫兮一個勁兒的點頭。
這操作也是可以的。
“不過有一回兩人去河裡玩，險些出意外，男孩子小時候還是很皮的。”雲月兮說道。
其實沐陽睿與沐陽尡童年，與普通人並沒什麼兩樣，可能生在大家族，慢慢長大，肯定得更加規行矩步，小時候對兩人管教約束少，入學之後倒比尋常孩子更為嚴苛。
午飯結束
沐連城藉著要打電話公幹為由，先衝到了書房，裡面已被打掃得整潔乾淨，他的枕頭被子並不在這裡。
“東西我都收回房了，瞧把你急的。”雲月兮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你放心，不會在小余面前，讓你下不來臺的，給你留點面兒。”
“那今晚我睡房間？”沐連城面色沉靜，心底卻泛著點小竊喜。
“小余又不在這裡過夜，等她走了，你再搬到書房，瞧你那天把人嚇的，我讓你嚴肅中不失微笑，你都做了些什麼？險些把人嚇哭。”
沐連城眉頭擰緊，他真的盡力了。
……
餘漫兮跟著老太太到書房翻看相簿，沐陽睿和沐陽尡則陪著雲老出門溜達了一圈。
雲老也好一口煙，卻不能在家裡抽，也只能出來過過嘴癮。
“外公，少抽點。”沐陽睿提醒。
“我就嘬兩口，你媽管得多，待會兒多走走，散散味兒再回去。”雲老手中拿著水菸袋，悠哉漫步在大院裡，“老五，你的婚事得抓緊啊。”
沐家二老年紀畢竟大了，現在孩子三十多結婚也稀鬆平常，他就擔心自己走了，看不到沐陽睿結婚成家，偶爾會提一下。
“我知道。”沐陽睿伸手扶著他。
“你說你媽哦，人家小余來一趟家裡，非要帶她看什麼照片？那東西有什麼可看的。”雲老連聲搖頭。
沐陽尡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他媽和他奶奶一唱一和，險些把他老底都給抖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