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剛從口袋中摸出打火機,他已經自己點燃,蹙眉,深深吸了一口。
“林先生,上回碰面,我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他說話生冷,好像冰珠裂盤。
透骨生涼。
他抽的煙並不是什麼大牌子,這種稍顯劣質的菸草,氣味嗆人,勁兒很大。
就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強勢嗆人。
“上回……”林鋒之前被打,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警察問話,他得知嚴望川身份,還不敢明說,他當時被打得暈乎乎,哪裡還記得嚴望川說過什麼。
“我和你介紹自己時候,前面還有一句話。”嚴望川眯著眼,煙霧氤氳著他的眸子,眼底晦澀。
似乎在蘊蓄什麼不知名的風暴。
“前面……”林鋒蹙眉,怎麼都想不起來他說了什麼。
“我告訴過你,有事找我。”嚴望川吐了口濁煙。
“嚴先生,這是我們的家事,怎麼說現在都還輪不到你管吧。”林鋒想著這裡是學校,有人來來往往,料想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同樣是男人,他心裡清楚嚴望川在想什麼。
他對向姈茹有意思。
他下意識在心底與他進行比較,他與向姈茹此刻勢同水火,一想到離婚之後,她身邊還有這樣的追求者,心裡就分外不舒服。
她過得不如意,別人會說她離婚不理智,若是找個比自己還好的,大家只會說他有眼無珠。
有些人就是這樣,生怕別人過得比自己好。
嚴望川偏頭看他,“原本是你們的家事,我是不該過問,但作為男人,對女人和孩子動手,即便是過路人,也會看不過眼吧。”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向姈茹的關係,這麼多年你們倆是不是就沒斷過聯絡,不然怎麼會那麼湊巧,那天晚上你突然出現。”
“現在這麼殷勤,怕是也沒您看上去那麼的清高吧。”
“大家都藏著自己的心思,我和她離婚也算給你製造了機會。”林鋒輕笑,“咱們兩個人半斤八兩,你也沒什麼資格說我。”
“如果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林鋒說著伸手揉了揉臉,絲毫沒注意嚴望川越發淒冷的神色。
他抬手將半截菸頭扔到地上,抬腳捻滅。
眯著眸子,淬著股狠勁兒。
林鋒舔了舔嘴角,以為沒事了,“麻蛋,下手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