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有何事找小侄?”曾楊恭敬的問道。
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幽厲正一個人在涼亭下著棋,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曾楊,反而全神貫注的看著棋盤。
曾楊見幽厲沒有回話,目光從幽厲身上轉向棋盤。
此刻棋局看似已經進入白熱化,黑子一條長龍被白字困於中間,四個角上白方也是佔盡優勢,形成了三劫迴圈,哪怕曾楊不懂圍棋之人,也能明白,只要黑子中間的長龍無法脫困,那將會四面楚歌,滿盤皆輸。
“哎,龍擱淺灘遭蝦戲!”幽厲遲遲沒辦法再落黑子,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轉向曾楊說道:“讓賢侄就等了,人生如棋。”
“亢龍有悔,不如潛龍在淵!”曾楊雖然不懂棋局,但是也略懂易經,因為在末日前,很多中國古代的書籍,如“易經”,“道德經”,“弟子規”等等都被國家列入了重點教學文籍。
幽厲仔細體味了一下曾楊的話,似有所悟的說道:“好一個亢龍有悔,過猶不及啊。”
“師叔,您是不是有煩惱之事?”
幽厲並沒有直接回答曾楊的問題,而是親切的問道:“夜賢侄,你入我府上也有幾天了,感覺怎麼樣?”
曾楊心想果然是老狐狸,城府很深啊,嘴上恭敬的回答道:“貴府上下都對小侄關懷備至,小侄有點受寵若驚。”
“嗯,你能習慣就好。”幽厲點點頭,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欲言又止。
曾楊看到幽厲這副樣子,知道正戲來了,他可不能讓幽厲繼續為難下去,“師叔,你有話直說,小侄願意為你效勞。”
“有你這番話,我真的很開心,師弟教出一個好徒弟啊。”幽厲繼續說道,“再過幾日就是祭天大典,我有一物品,需
要你幫我送去平陽王府,你可願意幫我?”
“師叔,小侄自然願意效犬馬之勞,只是我剛下山,對平陽王府並不熟悉。”
“賢侄儘可放心,我已經休書一封,並且這一路上我都打點好了,你今日連夜出發,等會我讓澤兒選一匹千里良駒,為你送行。”
“多謝師叔,如此賢侄就放心了,等下我回去準備一下,即可出發。”
“嗯,預祝賢侄一路順風,有勞了!”幽厲將一封以牛皮紙縫合的信件交到曾楊手中。
曾楊收下信件和幽厲再次閒聊了一會便告辭了。
曾楊回到自己的廂房,和婭蝶說了一下情況,讓她準備一下今夜啟程。
不過在離開之前,曾楊還有一事需要解決,因為他此刻懷著兩封信件,有一封需要他交到歐治手中,而今要連夜出走,必須現在就找到歐治送過去,但是城主府耳目眾多,他又不能暴露歐治身份,著實讓曾楊為難起來。
眼看離天黑不到個把時辰了,曾楊也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找到幽季澤,讓他帶自己到馬棚選一匹。
幽季澤自然答應,兩人前往馬棚途中,曾楊眼見快到了議事廳,突然對幽季澤說:“哎呀,幽兄,小弟突感內急,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方便的地方。”
果然如曾楊所料,幽季澤不疑有他,指了指議事廳那邊說道:“政務房往後走二十米,就有一個茅房,夜兄如果不認路,我可以陪同一塊前往。”
“無妨,還請幽兄在此等候片刻,替我照看一下蝶兒。”曾楊做戲做全套,假裝肚子疼痛已經一個人小跑而去。
幽季澤看曾楊這副樣子,啞然失笑。
曾楊經過政務房的時候,故意提高嗓音,邊跑邊罵:“天殺的天上樓啊,這酒菜是不是不乾淨,害死小爺啦!”
曾楊相信只要歐治聽到這話,他一定會心生疑惑,因為歐治是聰明人更是謹慎的人,否則做不了城主府的智者。
曾楊分散一絲精神力,只覆蓋到政務房附近,他可不敢在城主府將精神力全部釋放,只過了幾分鐘就發現一位老者慢慢的走出政務房,然後向著茅房走來,此人真是歐治。
曾楊將周媚交給他的信封往廁紙裡一夾,就走了出去,與來路走來的歐治擦肩而過,曾楊用精神力併線傳音,傳遞了兩個字:“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