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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北疆的天氣白天炎熱，晚上卻是冰寒如冬。
她下意識動了動身子往陸雲齊懷裡鑽了一下，輕然的動作卻立刻讓他蘇醒過來。
黑夜裡，禿鷲，烏鴉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蘇溪想起白天黃沙裡的屍體和頭顱。
孤鶩以腐屍為食，此刻出現在這裡，難道此地有屍骨？
“怎麼了？”
“有烏鴉的叫聲，還蠻害怕的！”蘇溪雖然走南闖北見識不俗，但是怎麼黑的夜在沙漠中還是第一次。
陸雲齊若有所思，良久，他低沉的聲音才在夜裡想起帶著些許傷感：“就像你看到的，那些戰士計程車兵，路過的商人。若是死在這黃沙上，肉被烏鴉吃去只剩下白骨，被風吹沙掩。無人得知”
“那麼，依照你看來，這天下戰爭何時才能結束？”
陸雲齊盯著她熠熠發光的眸子，卻是一笑“我如何得知？”
“也是，人有朝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明天的事情，今天如何說的準？”
蘇溪話落，陸雲齊卻是久久沉寂“你說的很對！所以，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都不準離開我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到了下半夜，腹中傳來“咕嘰咕嘰”的聲響，睡夢重點滿是尷尬的醒來。
“我有點餓”蘇溪舔了舔唇，這進入北疆以來她就沒怎麼用過膳。早上也只是喝了一點馬奶酒。
“不止你，只怕大家也這樣”陸雲齊嘆然，看了看火堆邊的眾人。
“殺馬”
“什麼？”蘇溪大驚，不可置信的看向陸雲齊。
她們的馬匹都是從戈烈手上搶過來的，現在也只能依靠著這個走出沙漠，可現在陸雲齊竟然要殺了它。
蘇溪一時間有些為難，一邊是不忍，一邊是大家。
“無須捨不得，要活下去。這只是第一步”陸雲齊依稀記得自己和周景第一次進入北疆深處。
那時，他們跟著一隊商人經過。大家在沙漠迷路了半月，幹糧和水全部消耗殆盡。
到了最後，甚至連蠍子和蛇也烤了吃。直到連這些動物都找不到的時候，人性便開始扭曲了，他親眼所見那雙胞胎哥哥將弟弟殺了，只為活下去。
要不是他和周景有武藝在身，只怕年紀最小的他們便成了別人嘴裡的食物了。
這些個骯髒陰暗的事，他也不願蘇溪知道。
最後，那匹馬還是被殺了。血肉淋漓的直接上火烤，不多時，血水散去肉的香味便開始散發。
已經餓了一天一夜的人哪裡還記得它原本的樣子，看著大快朵頤的眾人，蘇溪一點胃口都沒有。
盡管她很餓，可是肉到了嘴邊，胃裡翻湧這的惡心令她無法下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