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的是兩兄弟嗎?怎麼相差如此之大?
戈烈萬萬沒有想到巖止會插入一腳,就是和大周的戰爭他也是從不參與。現在橫空出世,是早有預謀還是另有打算?
“原來是三弟,三弟怎麼來了!”
“戈烈,你不必惺惺作態了,在你眼中哪裡有我這個三弟?有的不過是個野種罷了!”巖止翻身下馬,帥氣落地。
緩緩走向戈烈,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今日,便是我這落魄的皇子手刃仇人之日!我的好皇兄,你可還有什麼臨終遺言?”
“巖止,你沒看見大周陸雲齊在這嗎?你我皆是同一個父汗,血濃於水。理應共同抗敵才是”
戈烈慌張的看著巖止手上的刀,那刀削鐵如泥,正是父汗贈送給巖止的生辰禮物。
“血濃於水?你殺了父汗,逼迫我母親,幾次陷我與死地,這真真是我的好哥哥!”巖止冷笑道,手上的匕首狠狠的插進他的心窩,用力一挖將那鮮血連同心髒一起扯了出來。
那往昔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反複上演,父汗的慘死,臨終時的囑託與不甘。年幼的自己與母親的相依為命,冰天雪地裡,他們穿著貂裘吃著烤肉。
而自己與母親只能在雪地裡抓老鼠,草根勉強果腹。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還是不滿足。甚至,為了逼迫自己而姦汙了他的母親。
巖止想起母親,那雙藍色的美目裡滿是血色紅霧,此刻,唯有殺人才能讓他稍作安心。
“看看,你的心。果然是黑得無法見人!”
“巖…巖止”戈烈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一團,鮮血流逝,死亡的痛苦一點一點侵蝕他的意識。
最後一眼,視線停留在心髒被黃沙掩埋,染紅一片。
“啊!大王,大王死了!”戈烈一死,他帶來的兵馬也開始樹倒猢猻散的慌張逃竄。
很快便被巖止的手下抓了起來,不一會,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弓箭手們全成了階下囚。
鮮血灑紅了這片黃沙,一顆顆頭顱被相繼割下。
蘇溪僅僅看了一眼,便面色劇變,捂住肚子忍不住嘔吐起來。
陸雲齊饒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忍不住劍眉輕蹙。鐵壁般的手將蘇溪緊緊抱住,投去一抹關懷的目光“誰叫你偷看了!”
巖止淡笑,從袖子中去過一塊手絹“擦擦吧!”
他那手,上一刻還掏過心髒,即便給自己遞過手絹的是另一隻手。蘇溪一想到剛才那血淋漓,還在跳動的心髒,臉色蒼白如紙。
“謝…謝謝!”
巖止負手而立,紅衣被風吹起邪魅異常。好暇以整的看著同樣冷峻的陸雲齊“按理,我該殺了你!”
這…這怎麼又要殺人?蘇溪哪裡還管得上難受,一下子擋在了陸雲齊的前面:“你先殺了我!”
巖止嫉妒的哼了哼,不滿的轉身“若是我也像皇兄一樣需要你來換他呢?”
“我會答應你,但是,你得到的。只會是我的屍體!”蘇溪冷聲道,悽涼一笑。
巖止抿唇,怒視,長袖下的手狠狠的捏起“我哪裡比不上他?”
“巖止大哥,你很好。可是,蘇溪的心很小,一生只能愛一個人。如果你還記得你我的烤魚之約的話,我求你,放了他!”
蘇溪說著,那雙杏目真誠而閃亮,他彷彿又看到那夜月光下的相處。蘇溪的烤魚,是他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藍色的雙眸漸漸劃開了濃鬱的陰霾,巖止看著陸雲齊和蘇溪猶如璧人的身影苦澀淡笑,自己只怕是再難插入他們之間了。
“你明知道,我傷害誰都不會傷害你!蘇溪,你讓我很為難。”
他神情的眸子,直言不諱的話語,蘇溪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又懶又笨,不值得的那麼費心”
“這個倒是真的!算了,你們走吧!”巖止突然一笑,抓起蘇溪束發的簪子握在手心“這個,便當救命謝禮吧!”
陸雲齊劍眉輕蹙,上前一步與他交手起來,滿臉陰沉冷聲道:“不給!”
“真小氣,又不是你的!”
“雲齊,別打了。我說送就是送,這個,聽我的!”蘇溪對巖止心懷愧疚,若真的能用簪子解決,她何樂而不為。
果然,巖止眉眼帶笑的將東西揣入懷中。現在,除了發絲,他還有這支簪子了…